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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韩寂阖眼，吐出一口浊气，语气冷硬丢下两字，&ldo;休想。&rdo;

自那龃龉过后，韩寂再未露面。

今日云阶出门置了些香烛纸钱，准备到他娘亲坟前祭拜。

有人暗中跟着他，他自是知的。

路过张贴榜文处，一张封赏告示，李老将军劳苦功高，封为昭和将军，享千户。

而他，亦封为前军主将。

无人与他知，更无人问津，他所住之地，犹如笼中，日日清闲。

他记起韩寂临行前曾说，要他一同回京。可以想到的境况大抵如此，与世道格格不入。

&ldo;云阶，云阶？&rdo;

忽闻有人唤他，云阶寻视街道，见道路中一辆马车，张知晓从车窗探出头来。

不一会，张知晓下了马车，

&ldo;我进城置办些笔墨，你这是出城去，祭拜凌姨？&rdo;

&ldo;是啊，趁这空，下回不知何年何月。&rdo;

张知晓指了指马车，&ldo;到西城步行得几个时辰，乘马车去吧。&rdo;

云阶婉拒道，&ldo;不麻烦，我打听过，不远有驿站，可出借马匹。&rdo;

&ldo;这样…驿站在哪？&rdo;

&ldo;城门边。&rdo;

&ldo;我可以陪你走一段吗……&rdo;

前次匆匆一别，不及细话。听张知晓这么说，云阶也便同意，&ldo;成，你不赶时间就走一段吧。&rdo;

&ldo;我不着急，不着急…&rdo;张知晓连连摆手。

二人沿道旁缓行。

却是一晌沉默，

云阶先开了口，笑道，&ldo;王爷待你可好？&rdo;

就这一问，张知晓轻易结了舌，羞了脸，&ldo;好…甚好…&rdo;

&ldo;这便了，张老爷同意你两好？&rdo;

&ldo;我爹起初也恼，后来韩唐找他聊了一回便不恼了。&rdo;

云阶笑笑，又道，&ldo;王爷是皇室宗亲，举国唯一，有他在，自然是好的。&rdo;

他扭头看了眼仍是羞状的张知晓，又道，&ldo;你与他提起过我？&rdo;

&ldo;以前提过，他有时问起，我便答了，正是他替你传话的。&rdo;

&ldo;传话？&rdo;

&ldo;是啊，你不是托人带话，说你一切安好，勿以为念，他也是受人之托。&rdo;

云阶失神了一瞬，如常道，&ldo;其实你无需愧责，时过境迁，人总会长大，改变是必然。与燕氏的交战，相持已十多年，三年五载也不见得结束，我很快将回军营，这次有机会回来，看到你万事皆安，我亦为你高兴。&rdo;

张知晓眼眶微红，强笑撑声，&ldo;不怕你笑话，前些年我确实有在等，我时常问自己是否一厢情愿，因为你，呵，也是因为各种难处缘由，你不曾给过回应……韩唐，他待我很好，明白我所想，我……&rdo;说着眼泪似要蹦出眼眶。

云阶忙打住，安抚道，&ldo;行啦，要被旁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总之是我对不住你，你不必多想了。就送到这儿吧。&rdo;

道旁便是驿站。

云阶付了银子牵了马，旋上马背，没回头望一看。

也许张知晓仍在目送，也许擦干了泪毅然转身。

他只知，若非韩寂，自己也曾等过。

第17章第17章

十七

张知晓望着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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