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面上含笑,温润如玉,一颗心在胸腔里擂鼓般震响。
前日张默耗尽心神,依照香莲所述反复勾描,终成那幅白衣人画像。
香莲看到成画时,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半晌说不出话。
那画中人的神韵已抓得太准,虽无五官,那股浸透骨髓的冷傲孤寒之气,却几乎要破纸而出。
魏长乐深知张默笔力。
这位监察院摹形处第一妙手,早已不止于“形似”,而是能捕风捉影,将人口述中的虚无缥缈之物,凝成纸上活生生的“意”。
香莲的恐惧,不止在其形,更在其恢复了真人的“意”。
正因如此,魏长乐在辛七娘面前才斩钉截铁,坚信此人必存于世。
画中那股气度,绝非凭空能造。
那是世家大族数代积淀熏染出的矜贵。
而辛七娘的闪烁其词,张默那句“五姓子弟画像不入档案库”的提醒,更将魏长乐的心思引向那五座矗立大梁百年的世家门阀。
他不敢断言画中人必是五姓子弟。
要找到白衣主人,并非易事。
神都百万众,朱门绣户多如繁星,纨绔膏粱过江之鲫。
若无辛七娘协力,欲在偌大帝京寻此白衣踪影,无异于沧海捞针。
在此情况下,只能先行缩小寻找的范围。
既然白衣主人很可能出自五姓,当然要从五姓入手。
魏长乐掂量手中筹码,监察院暗探头目身份看似风光,实则处处掣肘,尤其那铁律第三条——“非院使亲令,不得监察五姓直系”,如悬顶利剑。
既不能明查,便须暗访。
而暗访五姓,自当借五姓之人。
窦冲与王桧,便成了他棋盘上最合适的落子。
此二人皆五姓嫡脉,性喜交游,饮宴无虚日。
五姓子弟内部往来盘根错节,若白衣主人果真是五姓中人,窦、王必有所闻,也很可能认识。
今日这荷风小宴,名义是为潇湘馆中途离席赔罪,实则布下一局请君入瓮。
此刻“误展”画轴之举,更是精心算计——既要探出口风,又不可露刻意痕迹。
却未料,这一子落下,竟起到奇效。
......
......
“这身段……这站姿……”
窦冲的眉头锁成深川,他起身凑近画卷,鼻息拂动纸面,烛火在他瞳仁里跃成两点锐利的金芒。
“肩宽腰窄,背脊笔直得像根枪杆……”他喃喃自语,手指悬在画纸上空,顺着白色丝袍的轮廓虚虚描摹,从挺直的肩线滑到收束的腰际,“尤其是这脖子和肩膀的衔接——你们看,这里微微前倾,像是常年负重铠养成的习惯。”
王桧也敛了醉意,俯身细观。
他目光如刀,刮过画中每一寸墨迹:“确实……这僵硬的姿态,仿佛随时要拔刀出鞘。”
他忽然“啧”了一声,食指虚点画中人物微露的左手,“窦兄,你看他这左手——虽只画了半边,可这握拳的架势,拇指扣在食指第二关节,其余三指蜷曲的弧度……是不是像极了那个人?”
两人对视一眼,烛光在彼此眼中交换了某种确凿无疑的讯息。
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独孤弋阳!”
魏长乐的心脏在那一刹重重撞向胸腔,像被困兽挣破了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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