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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征应十一人臣咎征(第2页)

四月末的一天晌午,日头正盛,伙计们刚把新抄的一批纸挂上木垣,忽然听得西边传来一阵呜呜的怪响。那声音不像风,倒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低吼,震得人耳膜发颤。陈掌柜正蹲在院角捆扎旧纸,闻声抬头,只见西边的天际不知何时聚起了一团灰云,灰云底下,一道黑沉沉的旋风正卷着尘土,朝着纸坊的方向猛冲过来。

“不好!快收纸!”陈掌柜的吼声刚落,旋风已裹挟着沙石扑到了院门前。那风势大得吓人,院门口的老槐树被吹得枝桠乱颤,叶子簌簌往下掉。木垣上的麻纸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起,一张接一张地离了垣,打着旋儿往风眼里钻。

伙计们慌了神,伸手去抓,可那风太急,指尖刚碰到纸边,纸就被卷走了。眨眼间,数十根木垣上的纸竟被卷得一张不剩。旋风卷着满院的纸,直直往天上蹿,那漫天飞舞的白纸,像是骤然落下的一场飞雪,又像是无数只白色的蝴蝶,盘旋着,越飞越高,最后穿进了云端,不见了踪影。

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旋风便消散了,天边的灰云也渐渐散开,日头依旧明晃晃地挂着,可纸坊的木垣上,只剩下几片残留的纸屑。

陈掌柜看着空荡荡的木垣,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伙计们也都垂着头,满脸的沮丧——那可是他们熬了数个日夜的心血。

这事很快传遍了南和县。有人说,纸坊怕是得罪了风神;也有人说,这漫天飞纸不是吉兆,是老天爷给的警示。最懂门道的,是城里开私塾的老先生,他捋着花白的胡子,叹着气说:“纸者,文也;风者,变也。文卷于风,直上穿云,这是兵家大忌啊。”

这话传到了郡守的耳中。

钜鹿郡守姓王,是个刚正不阿的武将,出身行伍,靠着一身本事,从普通的兵士一步步升到郡守的位置。他到钜鹿上任三年,励精图治,劝课农桑,剿匪安民,把钜鹿郡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们都说,王郡守是个好官,是能为百姓遮风挡雨的父母官。

王郡守听闻纸坊的异事,心里也咯噔一下。他虽不信鬼神之说,却深知“民心”二字的分量。这些日子,边境不宁,常有小股胡骑滋扰,他早已暗中调兵遣将,加固城防,只是怕惊扰了百姓,才没有声张。

自那日后,王郡守更是寝食难安。他白日里巡查城防,查验兵器,与将领们商议御敌之策;夜里则挑灯夜读,研究兵法,常常熬到东方发白。他的亲兵劝他:“郡守大人,您要保重身体啊。”王郡守只是摆摆手,目光沉沉地望着窗外:“百姓们把身家性命托付给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转眼到了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边境的战事骤然吃紧,一股数千人的胡骑突袭钜鹿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王郡守亲自披挂上阵,率领守军与胡骑激战。战场上,他身先士卒,挥舞着长枪,斩杀了无数敌兵。胡骑的攻势很猛,战事打得异常惨烈,从清晨一直打到黄昏。

王郡守的战袍被鲜血染红,身上添了数道伤口,可他依旧屹立在城头,指挥着守军奋勇杀敌。最终,胡骑被击退了,钜鹿郡的百姓安然无恙,可王郡守却因伤势过重,加上连日操劳,在城头上呕出了一口鲜血,再也没能站起来。

消息传来,钜鹿郡的百姓无不痛哭流涕。人们这才明白,那日纸坊的旋风,卷走的不是纸,而是王郡守的心血。他用自己的性命,护住了一方百姓的平安。

陈掌柜得知王郡守的死讯后,带着伙计们,在纸坊里抄了上千张麻纸,全都送到了郡守的灵前。那些纸,洁白如雪,就像那日卷上云端的纸一样。

后来,南和县的人在城头立了一块碑,碑上刻着王郡守的名字,也刻着那日漫天飞纸的故事。

世间从无凭空而来的警示,唯有以身许民的担当。王郡守不曾因异象而退缩,反而将百姓的安危扛在肩头,用生命践行了“守土有责”的诺言。所谓的“大忌”,从来不是天地的惩戒,而是人心的考验——当一个人把他人的祸福放在心上,纵是面对千难万险,也能挺起脊梁,成为照亮一方的光。

4、陕师

乾宁三年的秋天,陕州城闷得像个蒸笼。

城南门洞的阴影里,几个守城卒子正靠着墙根打盹。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最年轻的那个——他叫陈七,刚补进守军三个月。

“什么动静?”陈七握紧了长矛。

老兵王老五眼皮都没抬:“耗子呗。这年景,人吃不饱,耗子倒肥。”

可那声音越来越响,竟夹杂着某种“嘶嘶”的鸣叫。陈七探头往门洞深处望去,这一望,手里的矛“哐当”掉在了地上。

门洞正中央,一条青黑大蛇正盘作一团,蛇头高昂,信子急吐。它对面,十几只硕鼠围成半圆,毛色灰褐,眼珠赤红,竟无半点畏缩之态。

“蛇鼠斗……蛇鼠斗啊!”陈七失声叫道。

这一喊,惊动了整段城墙上的守军。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南门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贩夫走卒、妇孺老幼,全挤在城门内外,踮着脚,伸着脖子,看着这百年难遇的奇景。

大蛇动了。它如一道黑色闪电,猛地窜向鼠群最壮的那只。可老鼠敏捷异常,侧跳躲过,反身竟咬向蛇尾。其余老鼠一拥而上,有的咬蛇身,有的抓蛇鳞。蛇狂怒翻滚,长尾扫得尘土飞扬,两只老鼠被甩出丈外,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人群中响起惊呼。有个穿长衫的老者喃喃道:“蛇者,地龙也,主阴;鼠者,宅虫也,主盗。二者相斗,不祥啊……”

陈七挤在人群最前头,看得真切。那蛇虽勇,终究寡不敌众。一只老鼠趁乱跃上蛇头,狠狠咬向蛇眼。大蛇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疯狂扭动,终于渐渐无力,瘫软在地。而鼠群也伤亡惨重,只剩下三四只带伤的,见蛇已死,竟不离去,围着蛇尸转了几圈,才蹒跚消失在墙缝阴影里。

“赢了!老鼠赢了!”孩童们拍手叫嚷。

大人们却面面相觑,脸色凝重。不知谁低声说了句:“蛇是守城之象,鼠是盗寇之兆……”

人群突然静了下来。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都围在这儿作甚!”一声暴喝,守城门将骑马而至。人群慌忙散开一条道。

门将看见地上蛇尸,皱了皱眉:“晦气!陈七,王老五,赶紧收拾了扔城外去!”

陈七应声上前,正要动手,却被王老五暗暗拉住。老兵低声道:“慢着,你看这蛇……”

只见蛇尸周围,竟无一鼠尸。方才分明死了十来只老鼠,此刻全不见了踪影。

“怪了……”陈七脊背发凉。

“扔了就是,少废话!”门将不耐烦地挥鞭,“再聚众滋事,军法处置!”

人群散了。可蛇鼠斗的奇闻,像秋日野火般烧遍了陕州城。

陈七那夜值更,总觉城墙下有悉索声响。月光照着空荡荡的城门洞,白天那摊暗褐色的血迹还在。他忽然想起老家祖母说过:蛇鼠不同穴,若相斗,必有大变。

接下来几日,城里风声渐紧。先是粮仓莫名失窃,虽只少了十余石,但仓官被鞭笞三十,革职查办。接着是节度府夜间闹“鬼”,有人说看见黑影翻墙,追捕时却杳无踪迹。

第九日黄昏,陈七正在城头巡逻,忽见一骑快马疯也似的冲进城门,马上兵士背插三面红旗——这是八百里加急军报。

当夜,节度府灯火通明。次日清晨,全城戒严。

陈七被调入内城值守。他这才知道,陕师——也就是陕虢节度使王珙,三日前在府中遇刺。刺客竟是他最亲信的牙将刘崇,而刘崇行刺后并未远逃,反而在城东粮仓被围时,放火烧仓,趁乱自刎。

“听说是因为克扣军饷……”

“不止,刘崇的妹妹被王节度强纳为妾,上月投井了……”

兵士们窃窃私语,被巡哨官一声咳嗽吓得噤声。

陈七握着长矛,站在节度府外院的廊下。府内一片肃缟,哭声隐隐。他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官员,个个面色惶惶,忽然想起南门那场蛇鼠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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