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里的身影在月光消失的刹那散做一缕烟。
小屋内窗户敞开,雨停后忍冬花的香味便放肆地铺满了整间客栈,奚茴嗅着花香吹着凉风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只是她手腕上的铃铛偶尔晃动,叮铃铃、叮铃铃,几乎与她的心跳声一致。
一团黑影忽至身后,化作高大的男子,奚茴的发丝扫上了云之墨的衣袂,二人相距极近。月光被遮蔽,可奚茴依旧白得发光,因生病更显脆弱,让人单靠近她便下意识地放轻呼吸。
奚茴生了一张绝对不单纯的脸,像是只没力气伤人却满肚子坏水的小狐狸,因睡熟而乖顺,纤白的脖子细瘦到只要他伸手轻轻一掐便能折断,就是这样一个人,云之墨在靠近她时才能感觉得到从四肢百骸传来的暖流。
那股温暖,熨帖着他的心口处。
“小铃铛。”云之墨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没用多少力气,可还是让奚茴的脑袋用力晃了晃:“别在窗前睡。”
“唔。”奚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后她毫无防备地昂起头,眼未睁却先露出一抹笑:“影子哥哥你来啦?今年是哪一年?我是不是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啦?”
下意识的询问让云之墨微怔,几息过后奚茴才意识回笼,呆呆地哦了一声,像是反应过来自己早已离开了凌风渡。
“影子哥哥你去哪儿了?我一整天都没见到你。”奚茴似是埋怨地说了一句,那声软绵绵的用鼻音哼出来,更像是撒娇:“我生病了,可难受了……以前在凌风渡都没这样生过病。”
“生病了还不好好休息?”云之墨下巴朝窗台微抬:“故意吹风?”
“你舍不得我吧?”奚茴些许得意:“我就知道!”
没有界限地撒娇,却不知她究竟将他当成了什么人,在得知他是从渡厄崖下爬出的恶鬼后,还能这般信任他。
“日后不可这样任性。”云之墨说罢,转身的刹那小窗“砰”地一声关上,奚茴揉着眼睛也不反驳,反正她的目的达成了,便高高兴兴地跟在云之墨身后,乖乖巧巧地上了床,盖上被褥。
黑暗的屋子里油灯早已熄灭,奚茴躺在床上努力睁圆双眼,赶走瞌睡,一瞬不移地盯着云之墨的方向,只见他的掌心忽明忽灭,是偶尔绽放的火焰。
许久之后,云之墨沉声问了一句:“还不睡?”
“不困。”奚茴道。
云之墨甚至不用看她的眼便说:“惯会撒谎。”
“我睡醒了之后,你还在吗?”奚茴知道自己瞒不住他,其实,她也未必能睁眼撑到天亮。
“……”云之墨觉得她太孩子气,可还是应了声:“嗯。”
得了肯定的回答,奚茴就像是要到了糖的小孩儿,闭上眼睛前还喃喃一句:“我觉得你生前一定是个非常好且温柔的人,真搞不懂行云州的人为何会将你投入渡厄崖下。”
片刻后,她自己得出结论:“一定是因为,他们才是坏人。”
温柔?
倒也有人曾这般说过他,红枫成林,秋风拂过记忆里那双金色的眼睛,女子朝他靠近,双眸缓慢地闭上,过长的睫毛扫过他的脸,恰好一片枫叶落在二人中间,隔着薄薄一片叶,怦然心跳。
“司玄是温柔,不是木讷。”
那女人曾这样说。
云之墨攥住手心里的火,撇了撇嘴,险些就要翻一个白眼,再看向躺在床上的奚茴,反驳道:“我非善人,亦不温柔。”
“真的?那可太好了,这样说来我在影子哥哥这里就是独一份。”奚茴打了个哈欠,笑得挺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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