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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姑娘（第1页）

季明睡醒时已是中午，只觉得腹中饥肠辘辘，一边问路一边摸索着去书院堂食处用餐。季明一边吃着还算丰盛的饭菜，一边观察其它监督队员，各个都兴高采烈的样子，相熟的同学围坐一起，相互分享着新奇的体验。

季明吃完就回房去了，这次到门口时隐约听到了房内传来谈话声。季明不作他想，径直推开房门。

屋内有三人坐在一张桌子旁，听到开门声，齐齐转头看过来。其中一个看着挺瘦弱的少年急忙从椅子上起身，快步上前一拜：“世…”

“咳！无需客套，在这里我们只是同学，你们继续便是。”季明咳嗽一声打断这少年的殷勤，他很讨厌这种献殷勤的人。季明说完就继续躺床上假寐，实在是这里无事可干，无物可用。

这少年听到季明这略有些冷然的语气，面上不露异色，只是低头称是，复又返回椅子，与另外二人交流，声音有意小了许多。另外两人对这少年自然少不得一番打探，而少年则是闭口不提季明之事。

季明假寐本来是想听些有意思的事情，但这三人所言全是这次监督考试的事情，季明实在提不起兴趣，不知不觉真正睡了过去。

转眼间，初云学宫招生考试开始了。

学宫招考分文试和武试，文试是考察通识、道学、策论等的理论知识，排名靠前者可入学，另有诸如丹青、声乐等特设科目，若尤其突出者可以特长生入学，文试地点是在鹿山书院内；武试是考察武学、弓箭、御兽等技能，特别优异者可以特长生入学，武试地点在书院旁的临时清出来的一片大空地。

季明被分配负责监督武试这边的考试情况。一到武试场，季明不禁轻呼一声“好家伙”，今日他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争奇斗艳”。初云帝国绵延五万载，地大物博，服饰的种类自然是数不胜数，季明自认见过的发型服饰种类不在少数，有长衫长裙、短衫短裤、上袄下裙、褙子长衣，但挤在这里的近万只“奇珍异兽”是怎么回事？看那边，那是什么羽毛围成的裙子，上身怎么不穿衣服，是哪处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人吗？那个人腰间挂着的是人头骨吧？那个人怎么在喷火，这里不是杂技场啊。那个大叔也是来考试的嘛，这里不招超龄学生啊。

季明有点怀疑这里真的是琼羽帝城考场吗？怎么平时没见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而且不少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十二岁的孩子模样吧？季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别多想，自己只是监督者，那些事不是自己该操心的。

武试场分为几个小场地，分考不同的科目，每个场地周围都围满了考生。季明先是去看了弓箭的考试，毕竟他最擅长的应该就是射箭了。看了一会儿，季明摇摇头就走了，不过百步射靶，八成连中靶都做不到。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能来参加考试的人早已通过初步筛选，怎么会中靶都不行？季明回了靶场仔细观察了起来，凭着自己常年练箭锻炼的眼力，发现箭矢射到某一段总是会有固定方向的轻微偏移。季明凝神观察起了那一段附近，很快就发现了异常，箭矢发生偏移时那附近有一个约莫三十来的男子手指会轻微动一下。

季明挤开围着的人群往那边走去，准备检举那人的作弊行为。行至近处时，却有一人把季明拉住，季明回头，原来是同寝的那个少年，不禁皱着眉头说：“何事？”

那瘦弱少年连忙放开抓着季明的手，低声道：“世子勿怪，还请移步这边说话。”

季明转头又看了一眼还在作弊的中年男子，语气有些不耐：“就在这里说，我还有事。”

瘦弱少年无奈，向两边围着的人群看了看，向前俯身凑近季明，季明有些错愕，往旁边一闪，大喝：“你干嘛？”周围有些人被吸引了目光。

少年被这大喝吓了一下，但为了不让季明误会，只能低声解释：“世子误会了，我要说的正是他的事。”少年边说边向那作弊男子方向一指。

季明迟疑了下，跟着少年去了远处。

找了一僻静之地，季明抢先开口：“马有才，到底什么事，本世子很忙。”

名为马有才的少年低着头回道：“世子勿怪，实在是刚才那事不宜大声宣扬。那男子是学宫安排的，正是为了考验考生的临机应变和即时判断力，若射箭只射静靶，无它物干扰，怎能算得上是精通弓箭？方才若是世子大声斥责那男子，周围考生必定义愤填膺，世子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脱身。”

季明此时才知晓个中诀窍，不免有些尴尬，前两天自己不是睡觉就是看风景，对考试环节的安排确实不太熟悉。但季明不想在马有才面前弱了气势：“你怎知本世子就是去揭发他的？本世子还能不知道考场的分工安排？不过是见他手法神奇，想走近点观摩一番。何须你多忧心？本世子很忙，不要一点小事就浪费本世子的时间。”说罢甩头就走。马有才虽被斥责一番，但仿佛浑不在意，季明消失在人群中才直起身子。

季明钻进人群中后，心中又觉不忍，但着实解气。这马有才本是季明好友，季明刚入学时，不少人来献殷勤，只有这马有才与自己坦然相处，是当时唯三的好朋友。可是后来武成王因为季明告状，大力整治学宫后，马有才竟然对自己敬而远之，季明问其原因，他竟然说是季明喜怒无常，唯恐牵连家人。直到现在，季明仍然气愤莫名。

此间事罢，季明不想再看弓箭场的考试了，便四处游荡，一边游荡一边吐槽，有些考生着实太奇怪了，这些考生的家族真的是琼羽帝城的人吗？难不成是想靠这些奇装异服吸引裁判的注意？嗯…很有可能，我看文试那边就很正常，他们看试卷的分数就行，不需要裁判裁决。

季明心里的吐槽欲望很强烈，感觉整个世界都被污染了。季明在奇怪的人群中艰难行进，一抹纯白跳入了瞳孔。

季明仿佛在酷暑中喝到了冰水，严寒中找到了炭火，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短打的小姑娘正站在演武场的旁边看着上边的比试。倒不是说这小姑娘多好看，毕竟季明就看到了一个背影，而是这小姑娘的穿着实在是太正常了，看看她两边站的两个人，一个男孩子光着膀子，偏偏把胸部包起来，还梳着个朝天辫，另一个就斜披着一件大氅，里边似乎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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