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像是陷入了记忆中一样,眼底明显浮现出痛苦和懊恼的神色。
沐晚歌看她这样,有些心疼,连忙挽着她的手,安抚她:“母亲,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不管当年是什么原因,但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你的本意。”
“晚歌,我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这么多年了,我尝试过很多方法,都没能让为寂的性格改变过来。后来他抱回来两个孩子,尽管他的内心不再冷漠,可他依旧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永远没有喜怒哀乐。晚歌,是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
严瑾也紧紧拉着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热忱和激动,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沐晚歌迟疑的开口:“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希望在我身上?”
“我们墨家虽然一直强大,但当年处境并不是像现在这般无人敢惹,反而危机重重,内忧外患。那个时候,为寂年龄尚小,我便将他送了出去,拜一高人为师,想让他成为墨家最厉害的继承者。
所以他从小就经历了常人难忍的经历,才有他今天深不见底的武功。可这也造就了他的冷漠无情。他每日除了习武练功,学兵法策略以外,没有和任何人接触。哪怕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每年也只能上山见到他一面。这情况持续了十几年。
就算他后来回来了,也不善言辞,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凡事只看利弊,只讲证据,只追求结果,而毫无感情可言。晚歌,你可曾见过他是如何教育止夜的吗?他那么苛刻严厉的教育,都不及他小时候遭受的万分之一。所以晚歌,你现在能理解吗?”
严瑾极力忍着内心的这份懊恼和愧疚,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她别过脸去,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止不住的叹气。
沐晚歌听到这些经历,心里也是诧异和惊讶的。
她之前就感觉墨为寂的性格很奇怪,在表达想法和感情方面,就像是缺失了一块,还不如两个孩子呢。
这也导致她经常会和墨为寂吵架,总是被他的话气个半死。
现在听完严瑾说的后。
她在明白过来,原来,墨为寂当初那么讨厌,是因为儿时的经历,才会变成这样啊。
在沐晚歌细细思考这件事的时候。
严瑾大概是倾诉了太多,又多说了一些话:“而且,他不仅仅是性格冷漠,他身体上也经受过无法想象的折磨和痛苦,也是他与人疏远,厌恶触碰到他人的原因。他身上的病总会时不时复发,好在这些年稳定下来,但始终是个隐患,不知道下次——
严瑾说到这里的时候戛然而止,总算想起来有些事很隐晦,不方便多说。
她连忙转移了话题,摇了摇手:“罢了,罢了。他现在武功高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权力,声望,都不用我操心。我只求他能变回普通人,感受这个世间的温柔美好,让他也拥有喜怒哀乐。”
沐晚歌敏锐的捕捉到她话中关键词。
墨为寂的病?
虽然现在稳定下来,但还会有复发的风险?
沐晚歌心里暗中诧异。
她以为严瑾提到的“病”,单纯是指心理上的,但现在看来,墨为寂是真的有什么疾病啊。
不过,看严瑾似乎很避讳这个话题,沐晚歌也就识趣的没有多问。
她只是接着先前的话题,问道:“母亲,你说想让他和常人一样,拥有感情,而希望在我身上?若是能帮上忙,儿媳义不容辞。只是,儿媳不明白,要如何做才好?”
严瑾擦了擦泛红的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语气是止不住的兴奋:“晚歌,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做自己就好!我在墨城的时候就听说了,你之前经常把他气个半死!”
沐晚歌:“……”
她莫名心虚起来,还有点尴尬,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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