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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美!我打个电话后就走。&rdo;

电话打得很久，声音低得我听不见，我知道他是向他的室友解释今晚不能回去的理由。

何白对我很好，他准备晚餐、倒酒、洗碗。过后我们安静地坐着啜飮白兰地，我又从头再说一遍今天的经过，一同讨论。

何白摇摇头，&ldo;我看不出你有什么没有做到的事。听起来似乎天衣无缝。&rdo;

&ldo;可是有人偷了德玛丽新。&rdo;

&ldo;不错，&rdo;他哀愁地说，&ldo;有人偷走了。&rdo;

&ldo;你看我会怎么样，何白?我是第一号嫌犯?&rdo;

&ldo;也许不是第一号，&rdo;他谨慎地说，&ldo;可是你心里要有所准备，有人会挖进你的私人生活。保险公司不经过非常非常严格的调查，是不会赔钱的。纽约警局也会刨根究底。你会有段艰苦的日子，阿进。&rdo;

&ldo;我没有偷，何白。你明白，对不对?&rdo;

&ldo;当然我明白。即使你想偷也无法做到。你今天根本没碰过那该死的古钱，对吧?&rdo;

&ldo;没有，绝没有。只是看见过。&rdo;

&ldo;好。可是别人碰过它。&rdo;

这时我开始哭泣。何白过来坐在长沙发上用手拥我肩膀。

&ldo;哦，阿进，&rdo;他说，&ldo;你是个坚强的女子，我知道，你会活下去的。聪明的警察会查出犯人，会还你个清白。&rdo;

&ldo;你真的这么想?&rdo;我呜咽地说。

&ldo;绝对。&rdo;

他真是个好人。如此同情谅解，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来安慰我，支持我。

这天对我们两个人都是酷刑，过一会我拿出床单、枕头、毯子，把沙发铺好。

&ldo;明天醒来你会腰酸背痛。&rdo;我说。

&ldo;不会，&rdo;他说，&ldo;我到处都可以睡。只要有颗纯洁的心怀。&rdo;

我拥抱着他。他只到我下巴。

&ldo;你有颗纯洁的心，&rdo;我对他说，&ldo;谢谢你，我爱你，何白。&rdo;

&ldo;我也爱你，阿进。睡吧，明天会更好。&rdo;

但愿如此，可是我怀疑。我们交换一个贞洁的亲吻，我走回卧室。我不知道是一日折磨心力交瘁，还是喝多了白兰地，一倒下去就睡着了。一夜无梦，闹钟把我惊醒，今天并没有更好，我怕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震撼。

第05章

华立门律师长得很清瘦，脸孔瘦、身体瘦、声音小，连说话也文绉绉的。

我们聚集在会议室;华立门、葛史坦、杜莉萨、我，等待审判开始。律师打算解释德玛丽新遗失后的可能结果。

当我听他的长篇大论时，我猜到目前还没起诉，不过他认为海奇保要求赔偿的不是他要保的十五万，而是葛氏父子公司估计的三十五万元，因为海奇保和葛氏公司所签的拍卖合约中也是这个数目。

&ldo;自然，&rdo;华立门说，&ldo;也不可避免地，他的保险公司在本案进行时会全力赞同。钱币收据的签名者是葛氏父子公司的代表，&rdo;‐‐他冷冷地瞪了我一眼‐‐&ldo;所以在法律上本公司应当负责。葛氏公司承认收取了一件事实上没有的财物。&rdo;

我想，他再如此下去，我真会昏倒。

&ldo;调查正在进行，&rdo;他又说，&ldo;我们如果希望这件巨案满意解决，只有将作奸犯科的人绳之以法。因之在本案解决之前，我建议给白梅露小姐一次不定期的长假，停发薪水，直到这件可悲的事水落石出。这项行动，可以保护葛氏父子公司的名誉于万一。&rdo;

&ldo;使我成为一个盗贼。&rdo;我愤怒地说。

&ldo;不然，&rdo;他仍然不动感情地说下去，&ldo;这只是一时之举，以避免一些因为继续聘用你而给公司带来的谣言滥语。何况，白小姐，你已经渉及这件可悲的意外，我相信你也明了葛氏公司有必须与你保持距离，划清界限的必要。&rdo;

我看看上帝和杜莉萨，希望得到一些支持与鼓励。没有。葛史坦茫然地望着我，杜小姐则忙着检查指甲上的红蔻丹。

山穷水尽，我被炒了鱿鱼，只好回到办公室收拾咖啡杯和一些私人对象。我写了张短简留给朱何白，告诉他我的革职，这时有人敲门。我由小窗看出去，看见有人拿起警徽和一张纽约警察局刑警身分证明。我开了房门。

他和我差不多高，比较容易看进他靛蓝的有神眼睛。

&ldo;乔其安。我可以进来和你谈谈失窃的案子吗?&rdo;

&ldo;已经谈过了，&rdo;我说。&ldo;昨天，谈得很详尽。和你们的两个人。&rdo;

&ldo;我知道，我接到他们的报告。但是这案子交给我了，在我们准备一份证词给你签字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rdo;

&ldo;好吧，&rdo;我说。&ldo;来，咖啡_?我只有纸杯。&rdo;

&ldo;好，如果有糖和牛奶更好。&rdo;

我倒了咖啡，给他几包糖和奶精。

&ldo;你正好赶上，&rdo;我说，&ldo;再晚五分钟我就不在了。被炒了鱿鱼。&rdo;

&ldo;我听说了，&rdo;他说，&ldo;不算炒鱿鱼。假期。&rdo;

&ldo;没薪水!&rdo;我恨恨地说。

他耸耸肩，&ldo;大城市里常有的事。&rdo;

他是个衣衫不整的大个子，好像刚刚和衣而睡过。我猜年纪约在三十七到四十之间。脸像个绉绉的枕头，只是目光炯炯有神。笑容亲切，像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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