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在第二天来了我家,纵使是他这般淡定的人乍一见到我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他激动的问着我:“阿晨,怎么回事?”
我反而十分淡定的回了他:“飞哥,没什么,一报还一报而已,项天总归是要和我算这笔账的,我早有心理准备,只希望他能说话算话,我们之间就到此结束,不再有纠葛。”
“阿晨,你听他胡说八道,你不反抗他就会一次次的欺负你,不可能会有结束的说法的,只有让他怕了,不敢再来找你,这事才会结束。阿晨,我要走了,离开这个城市,我走之前会帮你讨回这笔账的。”
“你说什么?飞哥,你要去哪?”我满脑子只听见了飞哥说的要离开的话,我立马不淡定的问着飞哥。
“阿晨,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我初中毕业以后就不读书了么,我要去外省了。你放心,我有办法收拾项天,以后他也找不到我,我不会牵连到你身上的。”飞哥恢复了淡定,娓娓道来。
“飞哥,你别管我的事,我意已决,如果项天说话算话,我们俩的事就到此为止,如果他还要再找我的话,我会再找黄泽的,以后我去城里了,黄泽帮我更方便,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事,你去外省干嘛?打工?你到年龄了吗?”
飞哥看着我,我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好久飞哥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就听你的吧。我去外省投奔亲戚,我有个亲戚在那开了个厂,要人,我去打工。至于年纪,满16周岁就可以打工了,更何况我其实比你们都要大一岁,我留过一级,早满16了。”
“飞哥,你的成绩是差了点,但是好歹能读职高啊,去职高学个技术,回头再打工不是更好么,为什么要这么早踏上社会,学校和社会是两个概念啊。”
“阿晨,就像你说的,你意已决,那我也意已决,所以咱们哥俩,你别劝我,我也不劝你。以后再重逢,希望你能就读个好大学,我能有个不错的收入。其他的,咱哥俩就不多说了,好吗?今天我就是来找你道别的,我有且只有找你道别而已。”
“飞哥,我怕你成为又一个柳依。一经离开,从此就了无音讯。”我有些感伤的说道。
飞哥搂住了我的肩膀,他笑了笑说道:“阿晨,我们是兄弟。以后你在学校学习,我在外闯荡,联系少是必然的,但兄弟情不是联系少就会变质的,会变质的也不叫兄弟情了。等到我们能够自主掌控自己人生的时候,有大把的时光等着我们兄弟俩一起逍遥,我们一起为了那时候努力,可以吗?”
我喃喃的重复道:“我们是兄弟。”随后我坚定的对着飞哥说道:“飞哥,可以!”
“行,小子,那就这么说定了。”飞哥打趣着我说道。
我也乐了出来,曾几何时我一头撞上飞哥那对比起我犹如铜墙铁壁般的身躯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叫我的。现如今,飞哥被我一语中的,他的身高在到一米8后就几乎停滞不前,而我已经隐约超过了他。这一声“小子”让我在回忆中找到了开心,但也让我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有了些伤感。
我们两人又聊了很久的未来,离别在即,我幽幽的问了飞哥一句:“飞哥,这一面过后,下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确定你不跟我说说我一直好奇的你以前的故事吗?”
飞哥笑了笑说道:“以前那点事,其实你这三年也变相的经历了不少,无非就是些打架闹事而已。我之所以一直不说起,一方面是因为我想和以前划开界限,一方面是因为有些事一直在心中让我走不出来,所以我一直不想提。”
我想着飞哥奶奶的态度,想着平时接触到了解到的一星半点也不像只是打架闹事那么简单,所以我还是追问了一句:“飞哥,我们都要分开了,就说说吧,也好让我再以后没有你陪伴的日子里多些回忆。”
飞哥收了笑容,沉默了一会,渐渐的显得有些失落与伤感,他缓缓开口向我说了很多,很多。
“阿晨,那我就和你说说吧,一个早早进入叛逆期的小男孩的做的一系列错事。”
“从小我就早熟,早发育,在学校我是小霸王、小魔头,我从最简单的捉弄同学开始迅速的进阶到欺负同学,再到慢慢向校外发展。在校外我认识了一批和我差不多的小霸王,又慢慢的结交到了一些比我大上几岁的小混混们,我一有时间就和他们混迹在一起,最后我们都认了一个大哥,他叫馒头。”
“馒头那时候已经成年了,他是个有野心有想法的人,尽管放到外面的大世界,他也不过是个再小不过的人物,但对我们这样的小孩来说,他差不多就是天了。”
“认了馒头当大哥以后,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馒头需要钱,我们就想办法给他钱。他需要人打架,我们就听从他指挥去打架。馒头后来在街上盘下了旱冰场,盘下了录像厅,他要的钱也越来越多,他让我们做的事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我非但不害怕,反而更觉得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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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毕业了,暑假有大把的时间让我能更好的和他们混迹在一起,我整日整夜的在街上和他们混迹。”
“馒头有一次出了事,急需一笔大钱,我们这批人一时半会凑不起来,我当时深得馒头的信任,不想辜负他。”
“我知道我爸把家里的钱放在哪里,于是我偷偷拿了给馒头,差不多一万左右吧,这个数目放到现在都是一个大数目,但当时的我居然就这么拿给了他。”
“他承诺会尽快还我,但还没等到他还的时候,我爷爷突发疾病,着急的送去医院后,我爸回家拿钱发现钱没有了,他一时间就慌了神,倒也不是说家里只有这么点钱,而是其他的钱借出去的借出去,存银行的存银行,一时半会想不出办法。我知道后害怕的立马找到了馒头,问他要钱。馒头对我不错,他虽然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但东拼西凑的好歹给了我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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