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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玛丽去了，她跑得那样开心，完全象个小孩子。

我问蔡小姐，&ot;你为什么来这里？你喜欢吗?&ot;

&ot;是的，我喜欢，很多人在一起，比较有意思。&ot;她微笑。

我鼓起勇气说：&ot;然而玛丽说你一个人居住，是不是?&ot;

&ot;是的。&ot;她说：&ot;居住是一个人好。&ot;

她说这样的话，令我觉得欢喜，至少蔡小姐不是一个庸俗的人，我很开心。

我用&ot;庸俗&ot;两个字实在用得太多了，但是你必须明白，世界上的确有这样的人，而且不少。

&ot;你明白吗?&ot;蔡小姐间：&ot;你明白我所说的?&ot;

&ot;哦，我明白。&ot;我说。

但是玛丽回来了，她拿着她的橙汁。

这样短短的几句交谈，已经足够使我有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我很舒服。然后蔡小组跑下船舱去了。

我呆呆的看着那几级楼梯，我可以跟她下去，但是我没有那样做。做得过分毕竟是不好的，我不过是她的学生。

我不过是她的学生，这个分别，实在太大了。

我整天坐在甲板上，但是玛丽陪我。

近年来，她变成一个耐心的好女孩子。

我真是喜欢她，但是这种喜欢，我很抱歉，不可以与那些感情比。玛丽是朋友。

&ot;你今天快乐吗？&ot;她很关心我的快乐。

&ot;是的。&ot;我说&ot;太快乐了。&ot;

&ot;我很高兴。&ot;她说。

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ot;谢谢你。&ot;

后来船登岸了，我们就下船，玛丽的叔叔讲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我没有听进耳朵里去，我也不生气。我完全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我太开心了。

蔡小姐登上一架小小的车子，她向我们说再见。

蔡小姐摆着手，微笑了一下，那种笑是很自然的，与在课室里不同，另外有一股味道，好象甜甜的。

&ot;你喜欢她吗?&ot;玛丽又间。

&ot;是的。&ot;我说。

&ot;那实在很好，&ot;玛丽说；&ot;蔡小姐原来跟我叔叔相当熟，我问过叔叔了。&ot;

&ot;他是她的男朋友?&ot;

&ot;差不多，他常常约她出来，但是她不一定有空。&ot;

&ot;哦，这样子。&ot;

看，人家可以常常约她，而我就不能，必是因为我小了几岁，事情就有这样的分别。

&ot;明天就开学了，你知道吗?&ot;玛丽问。

&ot;我知道，那些功课，那些作业，事情还都是一样的。&ot;

&ot;你好象很闷。&ot;玛丽说。

我苦笑，&ot;你呢?你不闷吗?太有规律的日子，的确使我觉得疲倦。将来毕了业，出去工作，还是有规律的。&ot;

&ot;但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啊。&ot;玛丽说。

&ot;每个人。那不是理由，我不要做每个人要做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可怕，以至连蔡小姐这样的人材，都要跑出来教书。&ot;

&ot;教书不好吗?&ot;玛丽问。

&ot;哼，你看，现在的师资！我有女儿的话，让她出去做女明星都好过教书。&ot;

&ot;做女明星是不错的。&ot;玛丽说。

&ot;不错吗?&ot;我笑了。

对玛丽发牢骚的不对的，她不会明白。她是个天真的小孩子，我不应该逼她。

&ot;你越来越怪了，&ot;她摇摇头，&ot;我还是看不出做女教师有什么不好。政府给的薪水很高，看医生不用花钱，老了有退休金，我也常常想做教师，将来有学生崇拜我。&ot;

&ot;你喜欢被崇拜?&ot;我奇怪的问。

&ot;谁不喜欢呢?&ot;玛丽也奇奇怪怪的问。我这样的爱她（四）&ot;我不喜欢。&ot;我说：&ot;我也不崇拜人。&ot;

&ot;你老是抬杠，与你说话，越来越没有味道。&ot;

&ot;对不起，玛丽，但是你今天一定要在我家吃晚饭。&ot;

玛丽又笑了。

她吃了两碗饭。

我早说过，除了蔡小姐外，任何东西还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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