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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他把手放到我胸前了，隔着衣服。&rdo;

蒋言灵目瞪口呆，说：&ldo;他有没对你怎么样?&rdo;

&ldo;没有啊，那时我的月事来了，我说不急，我迟早是你的人。&rdo;

她的眼前仿佛已经能看到当时的情景了，那个梳着偏分头的国兴，竟然想解嘉怡的胸罩!不仅胸罩，还有裙带，还有底裤!这个流氓!

&ldo;灵灵……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可怕哦。&rdo;

&ldo;没事……嘉怡，我之前是不是说要保护好自己?&rdo;

&ldo;……但是我爱他啊!女人爱一个男人，不就是要把最好的东西献给他吗?&rdo;

蒋言灵发现自己的一个错误，她过分地纠结爱情本身的对错，却忽视了爱情可能产生的对错。

&ldo;嘉怡……我头很痛，让我先回家吧，谢谢你陪我。&rdo;

接下来的日子，她无从宣泄心中的困惑，嘉怡和国兴日渐亲密，已经和其他中学生情侣没有不同。她不知道嘉怡和他走到了哪一步，但是宽衣解带像是迟早的事情。蒋言灵去影像店租碟，去书店看书，都会无法规避那些桃色封面。

这是迈向成熟的一步，嘉怡显然比自己更有资格探讨爱情。

&ldo;一个人来看书?&rdo;

蒋言灵回头，惊喜地说：&ldo;子华老师!&rdo;

&ldo;嘘……别太激动。&rdo;

周围三三两两抬头看他，蒋言灵尴尬却小声地说：&ldo;你怎么会在这里?&rdo;

&ldo;我朋友开的书店，顺便过来帮衬一下。在看什么书……我看看，哦，情人，杜拉斯，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rdo;

&ldo;我还没看完，老师，你最近怎么不去诗文社了?&rdo;

&ldo;有些教学工作要帮忙，下学期会有新的老师来接替，还是个英美文学专业的大学生。&rdo;

&ldo;为什么大学生也能来诚兰?&rdo;

&ldo;一个对口的助教项目，小蒋同学有决定考哪所学校吗?&rdo;

&ldo;我想和老师一样，念港中大的哲学系。&rdo;

&ldo;小蒋同学喜欢哲学啊?这可是很深刻的命题呢。&rdo;

两人另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聊天，蒋言灵听他讲杜拉斯，聊黑格尔、康德和尼采，那些都是哲学大家的名字，她知之甚少，却无话不说，聊到《在路上》，到垮掉一代，那是富有魔幻色彩的年代，腐败却让人置身事外，她很痴迷，可她终究是个学生。

最后子华老师说：&ldo;你是很有灵性的女孩子，和你畅谈很开心，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rdo;

&ldo;我家就在附近，谢谢老师。&rdo;

到公寓楼下，子华老师突然拍了拍她的头，说：&ldo;与你聊天，总有一见如故的感觉。&rdo;

一见如故?她立马想到冬箐留给她的纸条，&ldo;虽然我们相差十余岁，但确有一见如故的心理，我想这就是缘分&rdo;。她已经熟识得能默背出来了，这封信读着读着，仿佛能读到心里去。

&ldo;啊，对了，这本书送给你。&rdo;

她接过老师手上的书，是杜拉斯的《情人》。

&ldo;同名的电影也很不错，你可以找来看看……那就这样，有缘再会!&rdo;

&ldo;再见!&rdo;

她反复摩挲着书页的烫金字体，久久不能释怀。

第二天她就跑去影像店将碟片租回家看，那是一个跨国恋的故事，讲的是法国女人和中国富家子的故事，影片里的梁家辉很帅，他的举手投足都反复在她心里回放了不下十余次，好似她就是电影里的简，但梁家辉又是谁呢?

程施回来了，她们没有杀进决赛，而离决赛只有一步之遥。程施负伤了，大腿的肌肉拉伤，所以排球社的事务可以暂停了。

她们又回到了一起上下课的日子，话题却比以前多了很多。程施会主动讲球队里发生的事情，那个被很多女生暗恋的年轻教练，高年级因为怀孕而不能继续学业的师姐，还有球队里两个女生相爱的故事。

蒋言灵听着别人的故事，熟悉地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师姐爱上师妹，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女性的魅力，是一种似水的情怀将爱人无声包绕，温润如玉。

&ldo;那个师姐是这样的人?也和你一样是短头发吗?&rdo;

程施指着一个方位，电影海报上是王祖贤温婉的笑脸，&ldo;有点像她。&rdo;

蒋言灵对那个笑脸久久不能释怀，她甚至在马路中间停了下来，若不是程施将她火速拉到人行道，恐怕已经被疾驰的汽车撞飞了。

&ldo;她们……也会喜欢女生吗?&rdo;

&ldo;不是所有喜欢女生的女性都是短头发的，像男孩子一样的。&rdo;程施向她解释。

蒋言灵不置可否，脑海里依旧是王祖贤笑靥如花的脸。

&ldo;那么你呢?你有什么故事要告诉我吗?&rdo;程施将自己的事情袒露，便是想和她真正地交心做朋友。蒋言灵想了半晌，说：&ldo;你有读过艾伦金斯堡的长诗吗?《嚎叫》。&rdo;

程施顿了一下，说：&ldo;没有。&rdo;

&ldo;我最近很喜欢这首诗，我也想活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越战前线的士兵出生入死，而战后的年代却有一股无形的烽火蔓延，将人们的危机感麻醉，将无处宣泄的激情都倾洒在虚无之中。&rdo;蒋言灵停顿一秒，&ldo;我很喜欢那种感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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