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利用,所谓的利用是批单方面的利用,而你把柳随送给他,他可以在陛下面前邀功,你可以利用他设计柳家,所以你们是互利。”难得的,轩辕圣夜第一次开导如歌,他那独特的嗓音轻柔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如歌被开导了,也被惊吓了,相处这么久,她何曾见过如此温柔的轩辕圣夜?传言他残暴无情,冷酷邪肆,可有谁见过如此柔情温和的轩辕圣夜?
如歌偷偷捂了捂跳动得快了几步的心脏,低头神情复杂与后怕。
她该不会动心了吧?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前世的例子活生生摆在眼前,这一世的还敢爱?特别是这个喜怒不定,阴晴不明的男人?有几条命可以去爱?
心中快速否定着,如歌的情绪只在一瞬间,复杂与后怕与只在一瞬间划过,快速的恢复了清明。
“查到柳随贩卖铁矿一事的真相了吗?”如歌整理了情绪后,才缓缓抬头,看着轩辕圣夜赤红的双眼微微一笑。
“没有,查不到!”轩辕圣夜神情一暗,刚刚如歌的动作他全部收在了眼里,虽看不清她眼底神色,但从那捂着胸口的动作来看,刚刚应该有过一阵情绪波动。
到了这个地步还在冲着他演戏么?明明在他的面前己没有了任何的秘密,为何才是用这种完美的假笑对着他?
查不到么?如歌靠在轩辕圣夜的怀里,神情幽暗。
第一次,暗阁竟然有查不到的东西,而轩辕圣夜也同样查不到?那柳随到底惹了谁?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却只陷害一个柳家?
轩辕圣夜像抱婴儿的姿势一样,把如歌的头埋进他的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如歌闻着轩辕圣夜独特不知名的花香,双眼越来越沉重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怀抱,越来越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越来越离不开……
看着完全睡了过去的如歌,轩辕圣夜温和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一手抱着如歌,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鲜红似血的药丸,药丸微微散发出的香味与轩辕圣夜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不要怪我,绝不能允许你再次消失,是你的错,你让我如此的患得患失。”
完美纤细手指拿起药丸缓缓送入如歌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淡淡的清甜让睡梦中的如歌不停的咂巴着嘴,不满足的一口咬住想要退开的手指,如婴儿般细细吸吮。
轩辕圣夜眼神一沉,*快速从眼里划过,看着如歌如婴儿般无防备的睡颜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狠狠心把手指从如歌的嘴中抽出,看着她不满轻皱的眉头时,好笑的在她脸上亲亲一吻。
爱恋,柔情,呵护……所有情绪会是如歌没有见过的,因为沉睡,如歌再一次错过了轩辕圣夜似火的爱奕,似水的柔情。
与如歌一样,柳氏也睡了个好眠,做了一个好梦。
可美梦终究是梦,第二天,柳氏还在睡梦中,便被禁军带走了……
理由是她涉嫌贿赂朝中重臣,谋划天牢越狱……
柳随同样的,也被翼王抓捕了回来。
禁军与京兆府兵不一样,禁军受陛下直接命令,不管任何人的面子,哪怕秦候在场也阻挡不了柳氏被带走了。
以柳随为棋的党争,本是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几人,终究开始动了……
今日早朝,翼王一纸奏折参了刑部尚书一本,朝堂之上,意气风发,也让众臣与陛下完全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翼王弹劾刑部尚书无视圣令私放他人会重刑犯人,还收受巨额的贿赂,最后还是犯人越狱,视圣旨于无物。
“父皇,翼王口说无凭,这是在陷害朝中大臣!那柳随是收买了牢头才越狱成功,王大人最多也只有御下不严这个罪名。”刑部尚书是祁王他费尽千幸万苦才收买的棋子,怎么能这么失去?听着翼王的弹劾,祁王马上出列指责翼王,打算把目标转移。
“父皇,儿臣敢弹劾就表示有证据,秦候之妻柳氏柳月曾经花费五百万两的银子买了画圣一幅山水图送给王大人,这事处处可以证实。王大人收贿一事确定,儿臣甚至还可以怀疑,是不是王大人私自放了犯人……”翼王看了祁王一眼后,朝着上首的轩辕帝沉声道。
“父皇,柳月买画花了多少银子并不能代表王大人就收了等价值的贿赂,也有可能是柳氏买了黑心商人的东西,被提高价格数百倍后买下送给王大人,那也不能证明王大人画就是贿赂的证物!翼王说王大人私放犯人也只不过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祁王心中暗恨,最后他稍稍得意了一下,就忘了王蒙那厮有这么个破绽在眼前。
“父皇……”
“够了!两个亲王,在朝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轩辕帝不悦的直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揉着额头,神情疲惫。
翼王与祁王这才不甘的住嘴。祁王愤恨的盯着翼王,翼王则是则接无视,而太子则是事不关己的看着两人掐斗。
柳随于太子只不过是棋子,只要柳家不倒,只要秦候不倒,他都没什么可惜的。
“陛下,臣妻柳氏给王大人送画一事确实属真,但那也只是听闻王大人喜画,想要奉点心意让她兄长在牢中不被欺负,亲人入狱行点糊涂事也是人之常情。但她绝对没有如翼王所说花费几百万两买画送给王大人,画圣墨宝平时价格最高的五十万两不到,不可能如翼王所说这般离谱。翼王有心要陷害也要说得现实一点,这般离谱的价格说出去谁信?”秦候不顾轩辕帝的怒火,事关柳氏,最后肯定也会烧到他的头上,他不得不站出来辩驳。
“候爷护妻也不是这样护的,哪怕画圣的话真的只有五十万两,这价格也达到行贿的目的。候爷夫人不仅行贿还是无视陛下的圣旨,其罪更加一等。候爷说价格不现实?要不要候爷上街去逛逛?现在画圣的墨宝早就高达了几百万两一件了。候爷这是在狡辩,妄图替自己的发妻开脱吧?您怎么不提柳氏帮助其兄越狱?从柳随随身包伏里搜出的数百万两的银票可不是凭空而来的吧?也是,候爷闭口不谈这事也情有可原,毕竟是您的正妻不是?”翼王言辞犀利,与几个月前的他完全不一样。
这朝政,仿佛成了翼王的舞台,冲着候爷冷哼一声后,才扭头对着轩辕帝道:“父皇,柳月行贿证据确凿,卖画的地方,王蒙的小厮,天牢的牢头……都可以证明,如果父皇不信,可以一一传唤上朝对质。柳随的行礼之中也发现了大量的银票,如若无人接应怎么也说不过去。柳氏明天半夜去了城外,有打更的更夫也正好见过好,同样也可以做证……”
翼王左打王蒙,右踩柳氏,一一述说着两人的罪状,言辞十分尖锐。
反观祁王完全呈现弱势,想要保住王蒙却又不知从何辩驳。轩辕帝听着翼王的话,当下也没有多做思考,竟出奇的直接下了判定:“秦候之妻柳月,身为重臣之妻却行为不端,贿络朝臣,违抗圣旨,其罪难饶!故撤除一品夫人尊位,判其西塔劳作三年以敬效尤!秦候秦幕身为其夫,没有尽到劝阻之职责,故罚俸三年,闭门一月!刑部尚书王蒙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判斩立决!柳随私贩铁矿,意谋越狱,罪无可恕,十日后午门斩首示众,以敬效尤……退朝!”
说完,轩辕帝不烦的起身直接离去,身后祁王秦候如何能满意这个判决?
“陛下饶命……”
“陛下……”
“父皇……”
轩辕帝完全不顾身后的呼唤,大步离开,朝着书房而去。
“殿下,救救老臣,救救老臣……”王蒙看着祁王如救命草,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祁王看着突然挣开禁卫一把跪在他面前的王蒙,看着他满脸的鼻泣与眼泪,眼里闪过一丝嫌恶。想也不想的一把踢开他,任由他被禁卫一左一右架着拖离到殿外,手起刀落,不在众臣眼前斩首示众,死不瞑目。
“皇弟真是好手段,古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以前不懂这话的意思,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祁王看着身首分家的王蒙,神情可惜。刚好看到一旁边观刑的翼王时,不同自主的出声讽刺。
“原谅臣弟的才疏学浅,皇兄这句话臣弟未曾听过。臣弟到是听到另外一句话,好像叫败家犬的狂吠!”翼王对于祁王的刺言毫不在意,反唇回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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