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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顾念景在一旁讽刺道：&ldo;你俩是朋友？哦，难怪了。有句话说的好，&ldo;物以类聚，人以群分&rdo;，哑巴和哑巴凑一起，刚刚好。&rdo;话语中还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头。他一贯的作风便是如此‐‐‐招式上输了别人不算丢脸，若是耍嘴皮子的功夫还败在人下，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如今涑奚和这个被他叫做&ldo;沈哲成&rdo;的暂且称之为&ldo;人&rdo;的人之间明显有纠葛，如果他还不趁机嗞上两句，那可真不是他顾念景一贯的行事做派。

涑奚赤红着眼怒视着顾念景，&ldo;闭嘴！&rdo;

顾念景一向是反其道而行的。你让他说话，他偏偏装哑巴。而你若叫他闭嘴，他又偏偏要说。所以此刻，他又说了，&ldo;怎么？你打伤了我，还不许我说话了？我偏要说，嘴巴长在我身上，我就说。你刚才不还装哑巴装的挺带劲的吗？怎么，现在你朋友不说话了，你知道着急啦？&rdo;

涑奚被他激怒，他松开钳制药傀的手，飞袖甩出三枚银针，吼道：&ldo;你给我闭嘴！&rdo;

顾念景躲了一躲，堪堪躲过。惊魂未定之时，脖子上突然多出一只手。是涑奚。

&ldo;我让你闭嘴了。&rdo;涑奚手下发力，眼眶虽然红着，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的。

顾念景提扇袭他后背，涑奚空出来的那只手拦住折扇，如此，他掐住顾念景脖子的那只手就被卸去一些气力。

顾念景腿上受了伤，虽做了包扎，但疼痛感依然在。加之他本就不是涑奚的对手，所以一段时间的僵持后，顾念景渐落下风。

穆桓止满嘴腥甜，额上青筋一跳一跳。他虚虚睁开眼，迎目的日光刺的他眼前一黑，旋即闭上。待适应了一会儿，他才又睁开。

睁开后眼珠子转了一转，这一转，就看见顾念景和涑奚又对付上了。穆桓止觉得脑仁子疼。

药傀见穆桓止转醒，白着一张脸撑起半边身体，试图从床上起来。但他挨了一掌，失血算有些多，所以这么简单的动作被他做起来有些困难。于是，药傀上前借了他一只手，扶了他一把。

穆桓止还来不及细想这药傀为何突然帮他，手便搭了过去借力起来。躺了一会儿，现下腿上还没什么力气，穆桓止便就继续扶着药傀的胳膊，说：&ldo;别打了。&rdo;

声音极小，说是声若蚊蝇也不为过。但是，顾念景和涑奚两个内力深厚的习武之人还是听见了，并且立马停手。

&ldo;……&rdo;穆桓止坐到床沿上，又说：&ldo;有话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打架。要是实在说不好，那就出去打。&rdo;

顾念景瘸着一条腿上前搭了下穆桓止脉搏，又探了探他鼻息，发现已无什么大碍了。暗下松了口气，道：&ldo;可算是没事了。你要出了什么事，拂诺非得剁了我不可。&rdo;

穆桓止不大赞同道：&ldo;师傅没有这么残暴。&rdo;

顾念景道：&ldo;行行行，病人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do;

穆桓止撇撇嘴，嘟囔：&ldo;实话实说嘛。&rdo;

顾念景算是怕了穆桓止这股较真劲儿，举手道：&ldo;好好好，你师傅最是慈悲，最不残暴。&rdo;

穆桓止还来不及赞同一下顾念景所说的话，涑奚突然开口了，他说：&ldo;你们认识？&rdo;

他这么问，显然是在问穆桓止，而这个认识的另一方，显然不会是顾念景。那么，就只剩下药傀了。

穆桓止&ldo;啊？&rdo;了一声，表情困惑，道：&ldo;你说这个？&rdo;他指了指药傀，赶紧撇清关系，&ldo;我们不认识的。真的。比我不是穆桓止还真！&rdo;

涑奚显然不信，看着穆桓止的眼睛一字一句道：&ldo;可他叫你&lso;主人&rso;。&rdo;

这下，换穆桓止愣住了。片刻，他才道：&ldo;叫我？&rdo;他指了指药傀，又指向自己，&ldo;&lso;主人？&rso;，我怎么没听到？&rdo;

顾念景适时提醒，&ldo;你昏过去那阵儿叫的。&rdo;

&ldo;哦。&rdo;穆桓止一脸无辜，摊手道：&ldo;可我真的不认识他的。&rdo;

涑奚不说话了。又把视线投到药傀身上。药傀像是感受不到他的目光，只垂着一双眼看着穆桓止衣摆上沾上的血渍。

&ldo;你叫他沈哲成？&rdo;顾念景也坐了下来，问涑奚。

涑奚点头，笃定道：&ldo;他就是。&rdo;

这下，穆桓止更糊涂了。这&ldo;沈哲成&rdo;又是谁啊？！他这么想着，嘴上就问了出来。

涑奚顿了一顿，眼中突然升起悲戚的神色，他道：&ldo;……是我，一位朋友。&rdo;

&ldo;可你朋友为何不认识你？&rdo;穆桓止再问。

涑奚摇摇头，痛苦道：&ldo;我，不知……&rdo;

不知怎的，穆桓止突然有些同情他。这个同情感来的突兀，穆桓止自己都觉得奇怪。按理说，他不该对这个来历不明且打伤了顾念景的人抱有这种感觉的，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同情。穆桓止缓了缓。按捺住心思，看着那药傀，试探性叫了一声，&ldo;沈哲成……？&rdo;

闻言，药傀突然抬头，喉结滚动，张口应了一声。虽声音嘶哑，但在场三人听得分明，他在答：&ldo;是。&rdo;

涑奚的面无表情彻底崩塌。他一把上前拽住沈哲成衣襟，赤红的眼里突然落下两行泪来，他喑哑着嗓子说：&ldo;……是你！是你……沈哲成。你看看我……我，我是涑奚啊……你说话！你明明就会说话的！你开口啊！&rdo;

沈哲成看着他，全然是看陌生人的姿态。

涑奚被他看着，深觉一颗心都被浸在了寒冬腊月的雪地里，里里外外，都快被冻的结成冰了。

沈哲成还是不说话，涑奚的哭喊于他来说并无多大作用。他唤不起他的意识，他叫不出他的名字。

穆桓止看着近乎陷入癫狂状态的涑奚，心中隐隐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药傀……沈哲成……灵怨……血亲，召唤！穆桓止串联上述所想，本就没什么血色的一下子变得煞白。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会是，那个人吗？

第60章第六十章

拂诺他们一路疾行，日夜不休，花去一天时间就赶到了临安。临安破晓，夜市尚撤下去，早市就稀稀拉拉开了起来。卖包子的扯着嗓子王婆卖瓜一样夸自家包子皮薄陷多；盛粥的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地打，一声吆喝也变了调子，于是索性闭了嘴，安静搅粥；糕点铺子也撤了门板，挂上牌子，提示营业。

拂诺偏头问轩墨，&ldo;要吃点什么吗？&rdo;

轩墨摇头，兜帽下的一双眼隐约可见疲惫，&ldo;顾念景不在这里，可以不吃。&rdo;

拂诺&ldo;嗯&rdo;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走了一路，突然道：&ldo;你最近提顾念景的次数好像有点多啊。&rdo;

&ldo;……&rdo;轩墨隐在兜帽里的耳朵红了一红，立马否认，&ldo;没有。&rdo;

拂诺这次聪明了一点，看破没说破。只高深莫测似个过来人一样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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