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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他又拽出一沓儿文件,有点儿像认罪书,说:&ldo;那你就在上面签字吧。&rdo;

&ldo;我签什么呀?&rdo;

&ldo;承认你用这把凶器杀害了欧阳桐。&rdo;

我静了一会儿,跟他表示我右手铐着呢,左手写不了字。他掏出一盒印泥,摁手印也行。我坐起来,往后靠,问他:&ldo;你真觉着人是我杀的?&rdo;

他低着头,打开印泥盖,说:&ldo;我不关心真相,我就关心你认不认罪。&rdo;

&ldo;你该查查陈洁,匕首是她的,她放到我那里的。&rdo;

他挺意外,打开烟盒见里面是空的,把烟盒扔了。

&ldo;欧阳桐的老婆,&rdo;我补充道,&ldo;算是我嫂子。&rdo;

&ldo;啊,我当是谁呢?你去查吧,一小时后你就自由了。&rdo;

&ldo;什么?&rdo;我跟他讨支烟,&ldo;你好像什么都安排好了?&rdo;

&ldo;你配合得也不错,&rdo;他指着认罪口供,&ldo;这是最后一样。&rdo;

&ldo;匕首是你安排好的?&rdo;

&ldo;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是个好稽查,尽职尽责。你这个案子我的工作是结案。你认罪,我结案,接下来你逃跑消失,那是羁押方面的责任了,我已经圆满地完成任务,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交易不是很光彩,我不希望你再弄得跟王者归来似的,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到那时对你对我都不好。那怎么办呢?我让你认一个死罪,你跑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我也不用老惦记你活得好不好。&rdo;

&ldo;你不怕我回来那天带来真的凶手,把你兜出去?&rdo;

&ldo;会有人信吗?现在是五点半,按照计划你六点半逃出去,我六点就已经离开医院了,而且,带着嫌疑人认罪书和刚刚搜查到的凶器离开。我出了医院去哪儿?回警局开会!我要在局长面前做你的结案陈词,时间、地点、会议内容都是有记录的。你想,过个月你要是真回来了,有人能相信我当时会放了你?&rdo;

&ldo;非常好,我都不信。&rdo;我抓着头发,看着眼前这个彻头彻尾的无赖,&ldo;等我跑出去之后,你会再杀几个我身边的人,安到我头上,逼得警局下令,对欧阳楠当场击毙,这样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对不对?&rdo;

&ldo;对了一半,为你这点儿事,我犯不上去杀人。最多一些无头案,让你顶一下就是了。&rdo;

&ldo;如果我不认罪呢?&rdo;

&ldo;没关系,买卖不成情意在。我把你送回号子,我们重新开始,反正我工资按月拿,跟你磨呗。只是你永远也别想知道,欧阳桐是怎么死的,谁在玩你。&rdo;

&ldo;我如果签了,我就是一辈子的亡命徒,再也没有机会翻身。&rdo;

他忽然很鄙视我,在我床前走了一圈,抬高音调:&ldo;你是个爷们儿,别跟我自怜自艾的!&rdo;

&ldo;你能保证我出去?&rdo;

他点点头,左手钢笔,右手印泥让我选。

&ldo;钢笔吧。&rdo;

他把口供拿到我腰下的右手旁,我说其实我是左撇子。他索性扔在我腿上,让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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