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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信箱里的玻璃碎片是暗示事故中破碎的列车玻璃窗的。

自行车车闸故障。可以把由此而引起的我的翻倒比做列车的翻倒。

野猫的残骸呢？‐‐那猫被压烂了头死了。被压烂了头……那是‐‐啊，多惨啊！不就是实和子因事故而死的死法吗？！‐‐是的，想起来了。她是因翻倒的冲击被摔出椅子，头部被猛撞了一下而死的。确实记得这样听说过。

但是‐‐

我怎么也不明白，这些又如何与&ldo;你的罪过&rdo;这句话相联系呢？

（为什么？）

我边望着竖在画架上的画，边思考着。

（为什么这画……）

蹲在铁轨旁的孩子。‐‐这是我吗？如果是的，那我在那里干着（干了）什么呢？不明白的不只是这一点。在内心剧痛的&ldo;片断&rdo;中，还留着几处尚未画在这画上的&ldo;片断&rdo;‐‐我是这样觉得的。

比如说，&ldo;红色的天空&rdo;。

这幅画中的天空不是&ldo;红&rso;色的，但是，因而想把天空涂红时，不知为什么，突然涌出来一种感觉：&ldo;不对！&rdo;

又比如说，&ldo;黑色的两个影子&rdo;和&ldo;流淌的水&rdo;。总觉得长长地伸展的两个影子，与表示铁轨的&ldo;黑色的两条线&rdo;是不同的。就说是&ldo;流淌的水&rdo;，这幅画里，不是什么地方都没有余地再画进那种东西吗？

我对希早子说的话中也有：

&ldo;觉得像是一种形状不同的许许多多碎片混杂在里面的谜似的……&rdo;

形状不同的碎片‐‐

……kun！

形状不同的……

有时也想再跟架场商量商量。最近他没有跟我联系，但我那以后的情况，大概他也会从希早子那里得知吧。之所以一直没有那样做，那是因为我有一种近乎即使和他商量也无济于事的绝望的感情。

（岛田……）

因而又浮现在心里的大学时代的朋友的脸。

若是他‐‐我想。

若是他，或许会把我从这一状态中拯救出来。

2

岛田洁打电话来，那是1月6日星期三的事。

从来梦回来后，我走进画室，站在接近完成的画的前面。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ldo;喂喂，是飞龙君吗？&rdo;

从话筒那头传来的那令人怀念的声音使我吃了一惊，因为这几天一直想和岛田联系‐‐时机之恰当仿佛这一心思对方已经理解了似的。

&ldo;啊，久违了。我是岛田，岛田洁。你身体好吗？听说去年你特意给我打了电话，是吗？从父亲那里听说的。对不起啊，哎，长时间不在家里了。&rdo;他用低低的但有力的独特声音，半自言自语似的说着，&ldo;难得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急事吗？&rdo;

&ldo;岛田，&rdo;我心酸地答道，&ldo;事情是这样的‐‐我母亲死了。&rdo;

&ldo;你母亲？是那母亲？这究竟又……&rdo;

&ldo;去年11月，因火灾。&rdo;

随后，我几乎以喋喋不休的口气，跟他说了自去年7月搬到京都后至今发生的事和自己迄今所考虑的事。

&ldo;嗯。&rdo;默默地听完我长长的话，岛田立即低声哼了一下，&ldo;这可不得了呀！对不起，联系晚了。&rdo;

&ldo;岛田你怎么想？&rdo;我以求援般的心情问道，&ldo;究竟是谁要害我呢？为什么要害我呢？&rdo;

&ldo;这个嘛……&rdo;他说道，&ldo;现在在这儿叫我拿出答案来，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嗯，是啊，那就说几点我想到的意见吧。&rdo;

&ldo;好。&rdo;

&ldo;谁是&lso;犯人&rso;？这首先是最大的问题吧，但从刚才听到的话很难推断，没有决定性的限定条件呀。但是，正如你最初考虑的，我认为可疑的是绿影庄的房客，因为说什么他们也很容易潜入锁着的正房和堆房嘛。他们也比外部的人有更多的机会吧。绿影庄的房客，嗯……加上管理人夫妇总共是5人吧？从配制的钥匙这点来考虑，首先值得怀疑的还是那管理人夫妇吧……你怎么想？&rdo;

&ldo;起初我也想应该警惕水尻他们，但是，特别是看看母亲死后的他们两人的样子，这种怀疑怎么也无法成立……&rdo;

&ldo;你是说……&rdo;

&ldo;因为他们对我非常好，特别是阿柞，对我的衣食住行等什么都悉心照料。&rdo;

&ldo;噢，从感情上来说总觉得不是犯人。&rdo;

&ldo;是这样。就是道吉他，身体也已经很虚弱，怎么也不像是能害别人性命……&rdo;

&ldo;那么，这两人暂且不管，关于其他人，有没有特别感到什么？&rdo;

&ldo;辻井雪人是个非常不正常的人，说话方法和态度都非常令人生厌，相反仓谷诚他虽然有些蹊跷，但性格上看上去很坦率。关于木津川伸造‐‐这么说，倒是有一天突然想过……&rdo;

于是，我把以前‐‐母亲叫他按摩的时候‐‐自己感到的疑念跟岛田说了一下，即：木津川真的眼睛看不到吗？

&ldo;嗬。对失明的他来说，这一连串的&lso;犯罪&rso;是很难的，但如果他失明是假的，那就不能这样说死了。可不是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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