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中传来老道怒喝:"圣婴!你毁我法宝,七岁劫数必教你形神俱灭!"声音渐行渐远,终至不闻。
待尘埃落定,但见废墟之上,孙悟空以金箍棒撑起片安全空间。牛魔王铁甲破碎,罗刹女嘴角溢血,红孩儿却在他们中间睡得香甜,只是眉心的金银丹纹又淡去几分。
"怪事。"孙悟空挠头,"老君今日怎的虎头蛇尾?"
罗刹女擦拭着芭蕉扇上新添的裂纹:"恐怕来的不是本尊,而是寄托在火丹中的分神。"她突然剧烈咳嗽,呕出口带着冰碴的鲜血,"好厉害...寒气入腑..."
牛魔王这才发现妻子面色青白,唇上结着霜花。掀开衣袖一看,整条右臂已覆满冰晶!
"是玄冰气!"孙悟空拔下撮毫毛,吹口仙气变作火毯裹住罗刹女,"须得纯阳之火才能化解...可老君的太阳真火..."
红孩儿突然惊醒,爬到母亲身边,小手按在冰晶上:"娘亲不疼..."说着掌心腾起金银交织的火焰。那火过处,冰晶竟化作清泉流淌!
孙悟空看得分明:"妙啊!三昧火精与老君火丹相融,生出这阴阳调和的神火!"
【四】
三日后,翠云洞勉强修复。罗刹女卧病在榻,红孩儿守在一旁,时不时喷出缕小火苗给母亲暖手。
牛魔王与孙悟空在洞外密谈。
"贤弟,当真无法化解这七岁劫数?"
孙悟空叹道:"老君既发狠话,必不会罢休。为今之计..."他忽然压低声音,"俺听闻火焰山底藏着块女娲补天留下的五色石..."
正说着,红孩儿蹦跳着跑来,手里举着只新捉的火蜥蜴:"孙叔叔看!它会变色!"
孙悟空接过蜥蜴细看,发现它鳞片上竟有五种颜色流转,与传说中的五色石一般无二!
"天意啊!"孙悟空大喜,"好侄儿,这宝贝从哪捉的?"
红孩儿指向西方:"火焰山裂缝里,有个会唱歌的石头姐姐给我的。"
牛魔王与孙悟空对视一眼,齐声道:"女娲石灵?"
三人当即驾云来到火焰山。昔日喷涌的火山口如今安静如潭,只在北坡有道新裂的缝隙,幽幽泛着五彩光晕。
红孩儿带头钻进去,七拐八绕来到个溶洞。洞中央悬着块人头大的五色石,石前坐着个朦胧女子虚影,正在哼唱古老歌谣:
"炼石补天处,
火精化形初。
七岁逢劫日,
来寻五色炉..."
歌声戛然而止,女子虚影转向红孩儿:"你终于来了,小火灵。"
孙悟空上前行礼:"敢问仙姑,这五色炉莫非能解七岁劫数?"
女子轻笑:"非是解劫,而是应劫。"她身影渐渐清晰,竟是人身蛇尾的女娲形象,"老君要炼的从来不是丹,而是能重燃八卦炉的先天火种。"
她伸手轻点红孩儿眉心,那金银丹纹顿时化作五色:"此子身负补天火精,又得老君炉火,七岁那年当有一场造化..."
话音未落,洞外突然雷声大作。女娲虚影急道:"快走!雷部众神发现此地了!"
众人刚冲出裂缝,身后溶洞便轰然坍塌。红孩儿怀中却多了块温热的五彩石,石上天然形成个"炉"字。
孙悟空仰望雷云翻滚的天空,喃喃道:"看来老君与女娲娘娘,早就在这孩子身上落子布局..."
牛魔王握紧混铁棍:"管他什么棋局!谁敢动俺孩儿,先问过这八千斤铁棍!"
红孩儿却坐在云头,晃着脚丫啃五彩石,啃得"嘎嘣"作响。那石头竟被他啃下个小角,在口中化作五彩霞光咽下。
"甜!"他笑嘻嘻地举起石头,"比老君的炉子角还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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