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深摘下听诊器,看见沈序皱眉撇嘴的样子也有点恼火。
沈序总是这样,一工作就不要命一样,从前因为饮食不规律落下大大小小的病,他精心伺候了好久,才把人养好。
可现在,又是一身病。
江律深斥责的话到嘴边,看向对方清瘦的身形,又心软,想伸手抚平对方的眉间褶皱。
堪堪抬手,嘴唇刚要蠕动,他才意识到这两件事情现在他都做不到了。
名不正言不顺。
自己只能作为一名医生专业地告知病属。
江律深微微向后仰,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方才一时入迷,失了分寸。
等抚摸上对方柔韧的腰肢,指尖传来熟悉的触觉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
自己几乎要把沈序抱在怀里。对方垂着脑袋,只露出一道后颈,看不出喜怒。
江律深突兀地迅速站起身,一边说话,一边漫条斯理收拾好听诊器,下巴抬向门口:“走吧,你不是说器械都在隔壁,去做个深入体检。”他走到沈序斜对角的桌上,头也不抬地继续收拾医疗箱。
这不着痕迹的疏远沈序怎会感觉不到。沈序攥紧拳头,觉得自己实在可笑:自己自作多情对方耍流氓,真相是对方避他如蛇蝎,讨厌还来不及。
沈序想不明白两人的关系怎会有朝一日恶劣到这样的地步......
沈序冷哼一声,站起身,椅子被大力提到一旁,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耳边又传来熟悉的摔门声,似乎比方才的还要响亮。
江律深眉尾一挑,方才没注意,等到问诊结束,才发觉两人的距离过近了。自己的行为在对方眼里估计是占便宜吧,怪不得这么生气。
江律深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燥热。面对沈序,无论他如何搭建理智,警戒自己不要越界,可与生俱来的生理反应骗不了人。
他还是会被沈序吸引……
*
所有项目检查一通后,江律深第一天上班便进入尾声。
他脱下白大褂放回原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微微点头向沈序告辞:“沈先生,我先回去了。等体检报告出来了,我再制定计划。”
沈序看向玄关处站立的人,那人脸上的金色镜框在灯光照射下映出一道莹润的光,衬得对方那双沉寂的眼睛有了些许光亮。
今日这一天是这三年来沈序最开心的一天——虽然还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他还有很多时间,不着急。
江律深说完这句话后,还是没走,直勾勾瞧着他,一定要等到他的回复——身为打工人的自觉。
沈序看着江律深的脸,越发不想让人走。他干脆背过身,不情不愿地“嗯……”一声。
你敢走一个试试。
“啪嗒。”江律深轻轻扣上门,真的走了。
沈序俯下身,头埋进胳膊,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眼角甚至沁出几滴泪……
*
江律深没有回家,而是赶去了人民医院。母亲上个月摔了一跤,原以为只是普通摔跤,检查一番,才发现是病理性骨折,腿上长了骨肿瘤。
好在不是恶性,还有的治。但高昂的手术费也让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他赶到医院时已是十点,母亲还未睡下,半阖的眼注视着天花板。
江母见到他,那双浑浊的眼陡转清明:“你说你,这么晚还过来。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行。”
嘴上说着抱怨的责备话,但字里句间都是心疼。
江律深拉了条凳子坐在病床边,轻柔地扶着母亲坐起来。他不回应母亲的责备,因为他知道他要是不过来,母亲都要等到十二点才睡着,确认自己真的不来了,才能安心睡下。
“正好刚刚下班。”
“换的新工作很累吧……律深,真是辛苦你了。”江母皱着眉,面容灰白。她也是个美人胚子,江律深像他,从江律深出色的外在就可以推测她母亲。
但前半生太过劳累,岁月还是在美人身上留下了痕迹。
“还好,这个工作比较轻松。“”
江母哪里会信啊,她的这位成熟的儿子打小就沉默寡言,天大的事都不吱一声。从病情、医疗费到打工情况,任她怎么逼问,对方就是不说一声。
她知道江律深最近寻到了个待遇不错的工作。
“老板怎么会发高工资还轻松呢,要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和妈说。实在不行,我们就不治了。”
江母越说越离谱,眼神中的慌乱无措以及手腕上的医护手环刺痛江律深的眼。
江母自暴自弃的唠叨让他有些崩溃。
“妈,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要操心。”江律深沉声回应,说着便为母亲盖好被子,显然不愿意继续方才的话题。
“我……”江母语塞。
“妈,早些休息吧,放心,我都会处理好,你会没事的。”江律深看见惨老的母亲,内心涌起心酸,难得说了些安慰话,希望可以冲淡些母亲的悲伤。
江律深收拾好桌上的保温桶以及母亲的换洗衣服,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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