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五日,周六,多云转小雨
图书馆的冷气开得太足,我抱着胳膊,盯着窗外的树影已经发了半小时的呆。手里的《百年孤独》停留在第87页,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还在制作他的小金鱼。
“同学,这个位置有人吗?”
我抬起头,正好撞进一双浅褐色的眼睛里。是个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手里抱着几本建筑学图册。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肩膀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没、没人。”我说,然后立刻低下头,假装继续看书。
他在我对面坐下,我闻到淡淡的皂角香。图书馆很安静,能听到他翻书的声音,沙沙的,像雨打树叶。我的心跳莫名地快了几拍。
我偷偷抬眼看他。他的手指很修长,握着铅笔在素描本上勾勒着什么。侧脸的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忽然抬起头,我连忙移开目光,脸颊发烫。
树影在桌面上缓慢移动,时间变得粘稠而漫长。
##七月十二日,周六,晴
他又来了。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时间。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选了靠窗的座位,心脏跳得厉害。我在期待什么?不过是偶然遇见的陌生人罢了。
可当他真的出现在视线里时,我的呼吸还是停滞了一瞬。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
“又见面了。”他微笑着说,声音低沉好听。
我点点头,说不出话。
他坐下,从包里拿出素描本。过了一会,他忽然推过来一张纸,上面画的是窗外的梧桐树,光影处理得极好,树下一只小猫蜷缩着睡觉。
“送给你。”他说。
我接过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触电一样缩回。“谢谢...画得真好。”
“我叫林深。”他说。
“夏晚晴。”我小声回答。
林深。森林深处。很适合他的名字。
##七月十九日,周六,阴
今天我们说了很多话。
林深是建筑系大三的学生,喜欢素描和古典音乐。我喜欢文学和电影。我们发现彼此都爱看老电影,都讨厌香菜,都对雨天情有独钟。
“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来图书馆?”他问。
“安静。”我说,“你呢?”
“我也是。”他笑了,“但现在不太一样了。”
我没问哪里不一样。我的心跳声太大了,怕他听见。
走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我们都没有带伞。站在图书馆门口,他忽然说:“一起跑吧?”
我点点头。我们冲进雨里,雨水打湿了头发和衣服,我却忍不住笑出声。跑到宿舍楼下时,我们都湿透了。
“下周六见?”他问,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
“嗯。”我说。
他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晚晴,你的头发上...有片叶子。”
他的手轻轻拂过我的发顶,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我的身体僵住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他手指触碰的那个点,温热,轻柔,转瞬即逝。
“好了。”他收回手,笑了笑,“再见。”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雨幕中,头顶那个被触碰的地方还在发烫。
##七月二十六日,周六,晴转多云
我开始期待周六。
这一周过得格外漫长。上课时走神,吃饭时心不在焉,连最爱的电影都看不进去。室友说我最近怪怪的,总是莫名其妙地笑。
我知道我完了。
今天林深迟到了十分钟。他出现时气喘吁吁,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抱歉,教授拖堂了。”他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赔罪礼物。”
是一本精装的《霍乱时期的爱情》,我曾随口提过想买这本。
“你怎么知道...”
“上周你盯着书店橱窗看了好久。”他笑着说。
我的心脏柔软得像要化开。
我们聊了一下午。他说起他设计的第一个建筑模型,我说起我写的第一篇小说。时间在话语间悄然流逝,等到管理员提醒闭馆时,我们都愣了一下。
“时间过得真快。”林深说。
是啊,真快。
走出图书馆,夏夜的暖风吹过。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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