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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殷崇跪在地上求道：&ldo;民女愿受一切罚，但元汝和双亲都是无辜的，殿下明鉴！&rdo;说完连连磕了几个响头，似要逼晋珩成全。

晋珩不吃这一套，这样冷血的性格也不知是何时养成的，即不像晋商，也不像何后，何后虽看起来冷漠疏远，但评她是贤妻良母也不为过。

&ldo;元汝刚才的话没错，刽子手是不值得同情的，同理，刽子手也没有同情心。你想求我让你们全身而退，可以，就拿有价值的东西来换。&rdo;

殷崇背脊上的虚汗已经浸透了衣裳，一直紧崩的神经使得她十分的敏感。她一直垂着眸，不知是因为礼数问题不敢仰视权贵，还是因为有所隐瞒而故意闪躲，只弱弱地点头。

晋珩坐到一旁椅子上，问道：&ldo;你恨韩绍？&rdo;

殷崇：&ldo;是。&rdo;

晋珩：&ldo;因他欺骗了你的感情，还利用了你和孩子？&rdo;

殷崇：&ldo;是。&rdo;

晋珩：&ldo;什么时候开始恨他的？&rdo;

殷崇：&ldo;从他要我入宫起。&rdo;

晋珩：&ldo;不，那是失望不是恨。我是问，你跟他恩断义绝的时候。&rdo;

殷崇双手紧张地握着，胸膛起伏，道：&ldo;他送莫恬恬入宫的时候。&rdo;

晋珩：&ldo;那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还跟他卿卿我我呢？在太子妃面前，你还帮他揽罪，不太像恩断义绝的样子。&rdo;

殷崇脸色瞬间涨红，急促地喘息起来，似乎是吃惊于太子妃为何会把跟她的谈话泄露给太子。好一片刻，她明白过来，太子妃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么单纯，不在他们的掌控之内，太子妃有自己的意图，可能早已经站在了太子那一边！

&ldo;你自己思量思量，你多瞒我一句，我看到的你的诚意就少一份。&rdo;晋珩很少有这样的耐心，之所以能够这样慢聊，大概是因为殷崇是尹舟挚爱的父皇的遗子的母亲，这几个先决条件若少一个，他就送殷崇的父母上断头台了。他以往对付这种已然成罪的人，都是直接逼供的。

殷崇撇开了脸去，难以启齿道：&ldo;是他强迫我的。&rdo;

晋珩：&ldo;你不曾反抗？&rdo;

殷崇：&ldo;殿下岂知女人的难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朝不慎踏上他的贼船，生死就全由他做主，我即使再恨他，也要傍着他生，哪敢反抗！&rdo;

&ldo;这话听起来有点道理。&rdo;晋珩故意沉默了片刻，给殷崇制造压力，再道，&ldo;韩绍已死，你有什么感想。&rdo;

殷崇脱口而出四个字：&ldo;大快人心。&rdo;

晋珩：&ldo;仅此而已？&rdo;

殷崇：&ldo;是。&rdo;

晋珩：&ldo;你再好好想想。&rdo;

殷崇知道晋珩在探析自己，但她完全不知这个问题的用意，实在编不出什么来。&ldo;没有了。&rdo;

晋珩：&ldo;你没有一点因此而来的恐惧？&rdo;

殷崇眼神又飘忽了一瞬，立马想答&ldo;有&rdo;。

晋珩抬手止住她说话：&ldo;知道了，你没有。&rdo;撒谎的人会需要一个反应的时间来琢磨回答是否瞒得住事实，殷崇方才明显有在思考。&ldo;你早就想他死了？&rdo;

殷崇：&ldo;他早一日死，我早一日解脱，求之不得。&rdo;最后四个字，无不体现出她是多么的厌恶韩绍。

晋珩：&ldo;那你不是蠢就是别有私心。&rdo;

殷崇张口结舌。

晋珩：&ldo;既然他的死对你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你早该弄死他了，何必遭这么久的罪。&rdo;

殷崇：&ldo;杀人犯法……&rdo;

晋珩轻蔑地笑了一下：&ldo;笑话。强丨奸妇女原本就是死罪，你杀他何罪之有？&rdo;

殷崇不辩道：&ldo;因为我笨。&rdo;

晋珩：&ldo;我看你清醒得狠。&rdo;他俯下腰身，抬起女人的下巴凝着她的双目，道，&ldo;你恨他，但你还爱他？不惜为他牺牲掉自己的一切，甚至连孩子的幸福都可以不顾？&rdo;

一句话击垮了女人的心脏，她的眼泪立马溢了出来。情感上的痛苦使得她忘记正在与谁说话，她迎上晋珩的双眼，道：&ldo;是。&rdo;

这一个&ldo;是&rdo;字回答得无比实诚，说谎是说不出这么情真意切的，像一颗苦胆入了喉咙，听的人都觉得苦。晋珩再次动容，上一次还是因为韩绍。&ldo;一个阉人就那么令你痴迷？&rdo;

韩绍虽然死前伟大了一次，但平时也就是张服服帖帖、唯唯诺诺的奴隶嘴脸，欺软怕硬，甚至有些猥琐。而殷崇是个才女，曾经多少年轻才俊她都看不上，是什么教她屈就一个不学无术的阉人？

殷崇回了神，眼睛又开始闪忽：&ldo;是。&rdo;

这个&ldo;是&rdo;字就显然违心了。

晋珩：&ldo;我告诉你一个事实。是莫恬恬设计害死了韩绍的，你…恨你的女儿吗？&rdo;

殷崇：&ldo;不恨。我懦弱，恬恬比我坚强。&rdo;

晋珩明知故问：&ldo;恬恬是你的亲生女儿吗？&rdo;

殷崇：&ldo;是。&rdo;

晋珩：&ldo;那她是韩绍的女儿吗？&rdo;

殷崇打了个寒碜，忙道：&ldo;是。&rdo;

晋珩看在眼中：&ldo;可恬恬长得一点不像他。&rdo;

殷崇：&ldo;恬恬随她养父养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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