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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试问一个寻常男人，谁能挨这样的话。

晋珩闷气暗生：&ldo;我老了、丑了、不中用了？&rdo;

向尹舟歪着脑袋，就乐意看晋珩这副丧丧的模样，然后说给自己听：&ldo;你会变老、变丑、变得不中用……你现在还算新鲜，等过了四五年，再保养都比不过那些小年轻。病树前头万木春，争那几日荣华有什么意思。&rdo;

晋珩：&ldo;你莫名其妙的恨我，我做错什么了。&rdo;

向尹舟怔了一怔，好像的确如此。她之前恨晋珩是因为误会，后来水落石出便消了恨，出征厘驹时还常常给晋珩写信，虽分隔两地，却是他俩关系最和睦的时候。

如今不知为何气性又这么大，反思一下，也觉得有点不可理喻。&ldo;我以为你跟徐来……&rdo;放下烟斗，尴尬地笑了笑，&ldo;既然不是，我道歉，对不起。&rdo;

&ldo;并非如此。&rdo;晋珩上前按住她的肩膀，注视着她，&ldo;把妆卸了，让我好好看看你。&rdo;

向尹舟本能地紧张起来：&ldo;别了，素颜面圣不尊重。&rdo;

晋珩：&ldo;你不尊重的地方多了去，何多这一招。&rdo;

向尹舟：&ldo;显老。&rdo;

晋珩：&ldo;你的脸不显老。&rdo;

向尹舟：&ldo;你再这样，我生气了。&rdo;

晋珩收了手，不敢再碰她这片逆鳞。她或许都不知道，自己打扮得妖里妖气、陪酒卖笑……都是报复性的自践自残，是心病。在外人看来，她风情万种，独立自强，但晋珩看着，却隐隐作痛。

向尹舟捂嘴笑起来，她想起一个典故‐‐色衰爱驰。如果晋珩心里有她，就更不能让晋珩看到她的素颜。

晋珩握着她的手，暗叹道：&ldo;我该怎么治好你。&rdo;

向尹舟：&ldo;你才有病。&rdo;

晋珩夺走她手中的烟斗：&ldo;你不能再吸烟了。&rdo;

&ldo;你还给我！&rdo;她抢不过来，才解释道，&ldo;这是西域的安神香，不是烟。&rdo;

晋珩检查了一会，果然不是烟，才还给她。默默道：&ldo;父皇三年前驾崩，母后移居寿春园颐养天年，椒房宫就一直空着。这次我出来，便请她回朝监国。&rdo;

向尹舟靠在椅子上：&ldo;跟我说这个做什么。&rdo;

晋珩：&ldo;你应该知道。&rdo;老实得像条家养狗。

向尹舟认真起来：&ldo;那你不如告诉我一件事。&rdo;

晋珩：&ldo;你说。&rdo;

向尹舟：&ldo;你当时生的是不是晋然？晋然哭着跟我说他是调包的。&rdo;

晋珩：&ldo;查清楚了，都是陆渊那个老匹夫设的圈套，买通了产婆，趁我昏迷之中与我说是个女孩，好些年我都被蒙在鼓里。如果他计成，&lso;太子&rso;死后，&lso;向女&rso;便拥立青鸾登基，他们再出人证实青鸾是调包的，我晋氏便无男嗣，元汝就能毫无阻碍的登基，而&lso;向女&rso;将会因掉包而被论罪，然后被斩草除根，是一石三鸟的毒计。晋然‐‐的的确确是我们的孩子，大理寺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我废了过后，派人杀了。&rdo;

向尹舟心头悬着的石头落下，淡淡地说道：&ldo;好。&rdo;

最美不过夕阳红，正值黄昏，天角飞过一行大雁。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说着话，像一对老夫老妻。

第65章弃夫

向尹舟好奇：&ldo;那你在没弄清楚之前，是不是不爱他。&rdo;

他固然担不起抚养不周的罪名。自太子妃去世，他从未想过续弦，孩子只会是那一个，所以至始至终都视如己出。他挨近她，问道：&ldo;你闻到了没有。&rdo;

向尹舟：&ldo;什么？&rdo;

晋珩扯了扯领子：&ldo;孩子的尿味。&rdo;

养鱼养久了会携有腥味，养狗养久了会携有骚气，养娃同理。怕当娘的算账，他忙的证明自己是个称职的父亲。&ldo;只是最近忙了些，没来得及看他。&rdo;

向尹舟惊奇地打量着晋珩，他变了个人似的，竟像个憨厚的仆人。又试探道：&ldo;那太后…喜欢他吗？&rdo;

晋珩：&ldo;钟爱有佳，胜过公主。&rdo;

晋然那调皮劲和矫情，看着也不像吃委屈长大的，她听罢心也踏实了。&ldo;这些年亏得你教育他，以后也好好待他，别让人笑话了。&rdo;

晋珩：&ldo;你……真不回去？&rdo;

她平和地笑了笑，把前尘的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然后闭了眼睛，恹恹欲睡：&ldo;不去。&rdo;

回与不回，她在出湖游荡的时候已经想得明白透彻。宫中没有好坏人，只有是非人，她就是个是非之人。这与晋珩喜不喜欢她没有关系。

晋珩：&ldo;你放得下青鸾？&rdo;

她：&ldo;有你看着他，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他识的字恐怕也比我多，我教不了他了。&rdo;她憧憬着，期盼道，&ldo;等他大了，谈婚论嫁了，我会去看他。&rdo;

晋珩指腹搓着指甲，目无焦距：&ldo;那当初是什么回事，你是怎么活过来的？&rdo;

&ldo;去了阎王殿，阎王不收，就回来了。&rdo;她风轻云淡地说着。

回想那千钧一发之际，她除了自救，没人可以依仗。

‐‐&ldo;戴月，你听我说，我会求皇后赦免你，然后你替我办一件事，务必要做到，我的命权掌握在你手里了。太子寝殿窗前的那盆莲花旁，有一只琉璃瓶子，里面是透明的糊，等太后令你做酸奶时，你就把糊兑入酸奶中，此其一。待盛一期获释，你就跟他说我中了太子曾经中过的蛊，他会帮我的，此其二。第三，我的棺材一定要破漏，不要埋得太深，别把我闷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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