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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晋珩藏了藏，才打开。&ldo;是军报，说太子已经渡过下口江，与冯将军的十万大军会合。&rdo;那字丑得刺眼，&ldo;不忍卒读&rdo;。

莫恬恬双手合十：&ldo;阿弥陀佛，祈求菩萨保佑大周逢战必胜，太子能安然无恙的回来。&rdo;

晋珩垂头丧气道：&ldo;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他倘若回不来，我又生的是个女儿，以后该如何自处……&rdo;

莫恬恬安抚道：&ldo;娘娘千万别混想，太子吉人自有天相。&rdo;

晋珩双手握拳，愁眉不解地躺下身去。

莫恬恬识趣道：&ldo;娘娘累了？奴婢这就去叫她们来伺候您。&rdo;说时给晋珩脱下鞋履，又给盖上毛毯子，方去叫人。

又过数日，许应宗面色青白地跑来跟太子妃汇报，说隔墙听见那个李寡妇叫棠氏&ldo;娘&rdo;！

果然有文章，晋珩再也坐不住，向何后禀明要去云山寺为太子祈福，非亲自去不可。何后原先不允，晋珩就什么都不吃，何后束手无策，不得不点头答应。

许应宗应晋珩命令，将李寡妇秘密绑到云山寺。他祈福完毕，便说困了，师太领她到收拾好的禅房歇下，司南在里面陪着，门外是百名带刀侍女看守。

一个老尼姑端来茶水，被侍女拦下。&ldo;娘娘不吃宫外的东西。&rdo;

老尼姑吞吞吐吐道：&ldo;老尼是娘娘旧识，厚脸来讨个赏，各位姐姐通融通融吧。&rdo;

侍女冷道：&ldo;凭你是谁，万一娘娘出了事，你担得起？&rdo;

房里传来晋珩的话：&ldo;允她进来。&rdo;

侍女听了，才敢放她进去，而后司南神色不安地走出来。

禅房里只剩下晋珩与老尼姑两人。

老尼姑看上去四十余岁，虽然年老色衰，但骨相好极，年轻时定也风流过。她眼神闪闪躲躲，怯怯地跪在了晋珩跟前。

晋珩：&ldo;你是李寡妇？&rdo;

老尼姑点点头，不敢吱声。她今日原本在祠堂打扫，许应宗逮住她就拽进黑屋里，一把剃刀将她削成了尼姑，并迫胁她来此候见太子妃。

晋珩取下墙上的古琴，横在怀里胡乱弹奏，是为干扰外边的视听。一边问话：&ldo;你是装疯卖傻？&rdo;

李寡妇只是点头。

晋珩：&ldo;你是殷崇？&rdo;

李寡妇蜷缩到墙角处，像一只受伤的刺猬。与她同期入寺的女人大有在世的，随便找一个来便能确认的她身份，她生怕被朝廷抓了去。

晋珩：&ldo;你不是落水身亡？&rdo;

李寡妇：&ldo;我会游泳。&rdo;

晋珩：&ldo;为什么诈死。&rdo;

李寡妇回忆其中，眼神充满恐惧，当即冒出一身冷汗。&ldo;我不诈死，就会被别人害死！她俩都是死于非命。&rdo;

晋珩横眉冷目：&ldo;是谁要你们的命。&rdo;

李寡妇发疯似地摇头，眼泪也吓出来，捂住耳朵什么都不听，虽然没疯，却也在发疯的边缘。

晋珩见她快要失控，温和地笑了笑，抚了抚她的肩膀，轻声细语问：&ldo;放心，我会保你平安无事的。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rdo;

李寡妇死死抱住一旁的桌子脚，不肯说话。

晋珩见软的不好使，便使硬的。&ldo;你若不告诉我，我只得把你交给大理寺了。&rdo;

&ldo;不不不……&rdo;李寡妇忙拽住他，&ldo;我说，我说…是陛下要杀我们。娘娘千万不要透露出去，留我一条贱命活着，我不害谁，只想陪老子和娘过完残年！求求你……&rdo;说时眼泪大滴大滴地滑落，悲痛万分。

晋珩仿佛被抽走神志，混沌了片刻才恢复意识，不敢信：&ldo;当今圣上要杀你们灭口？为什么，说清楚。&rdo;

李寡妇哽咽道：&ldo;当时陛下还是护国大将军，他送我们仨入宫前……&rdo;

晋商送她们入宫前，交给她们一种香膏，抹在内衣上，男人闻了会神魂颠倒、恋恋不去。她们就是这样留住向皇，夜夜欢乐，以至向皇油尽灯枯。所以晋商成为皇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她们灭口。

晋珩：&ldo;你们没有怀孕？&rdo;虽然他已知晓是韩绍所为，但还不确定他们是否合伙。

李寡妇：&ldo;不知。&rdo;

晋珩凝着女人，心中发憷。说起来殷崇还是他的老师，是一个精通音律的女人，当年入府教了他半年的琴，就被晋商送进宫去。那时他才五六岁，印象中她温柔善良，亲切可人，谁料今日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ldo;我见过殷元汝，他长得即不像你父亲，也不像你母亲，是你落水后的第五个月出世的，时间上非常吻合，他是你的孩子吧。你诈死，不仅是想逃避暗杀，也是怕日后藏不住。&rdo;

李寡妇捂住脸无声地痛苦，涕泪流往下巴，一塌糊涂。她道：&ldo;元汝……可是娘娘的亲弟弟呀！我不想让他参军的，他哪知里头的厉害，什么都不懂，执意要建功立业，当今圣上要是知道他是谁，还容得下他吗？呜呜呜！&rdo;又不住地捶打地面，仿佛已经大祸临头。

晋珩：&ldo;你还有那种香膏吗。&rdo;

李寡妇摇头。

晋珩有点头晕，扶了扶额：&ldo;事关重大，我会替你保密，也会保护元汝，你要是受人威胁便直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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