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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宫人：&ldo;娘娘好糊涂！陛下囚禁娘娘多时，做得天衣无缝，外人一无所知，便是随便找人生育皇嗣，称是娘娘所出又有何难呢。&rdo;

她：&ldo;他居心叵测。&rdo;

宫人当即质问她几个问题：&ldo;即使陛下有罪，娘娘唾骂又有何用？除了自己劳心伤神，能害着陛下哪里？娘娘被关了这么多年，为何还不开窍呢！一直执拗下去，一辈子不就白费了吗，娘娘就不想跨出这道门？非得把南墙撞破？俗话说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武则天皇帝要是不懂得变通，也就只是个尼姑儿。娘娘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rdo;

一语中的，她不能就此终其一生。&ldo;我要出去，你帮帮我。&rdo;

她每天数着心跳度日，空荡荡的宫殿里连呼吸声都有回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晋珩这么多年逍遥法外，还活得好好的。

宫人：&ldo;那娘娘笑一笑。&rdo;

她牵强地笑起来。

宫人摇头道：&ldo;假了些。娘娘要是想出来，必要讨得陛下欢心，这样邋邋遢遢的可不行。娘娘先洗洗身子，打扮打扮，打起精神来。奴婢待会儿去回禀陛下，说娘娘你回心转意了。陛下若是三天之内来了，说明是在乎娘娘的。到时候，娘娘可别再恼陛下生气了，好好说话才是。&rdo;

她点头答应，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对镜描妆，穿上尘封在柜子底的绫罗绸缎和珠宝，耳目一新。

镜中的人还算俏丽，芳姿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然而纵是模样可改，而她僵硬的脸始终笑不出来。

晚上，晋珩来了。

宫人在殿外咳了咳，提醒她接驾。随即是解锁的声音。

她毕恭毕敬地跪在殿门前，伏在地上像一个虔诚的教徒。道：&ldo;吾皇万岁。&rdo;

&ldo;皇后平身。&rdo;晋珩审视她片刻，平静道，&ldo;妆化得刻意了。&rdo;

她：&ldo;臣妾……以为陛下喜欢。&rdo;

晋珩：&ldo;怎么忽然想开了。&rdo;

她咽了咽喉，颤抖着唇齿道：&ldo;阳春到了，臣妾很久没看到外边的风景了，只有陛下能释放臣妾。&rdo;

晋珩：&ldo;不行。你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药桶。&rdo;

&ldo;臣妾错了。&rdo;她抓住晋珩的衣裳，再度跪下。

晋珩低头，手抬起她的下巴：&ldo;朕能信你？&rdo;说这句话时，晋珩的声音很沉，分明是一句陈述句，像已经料定了结局。

她心虚地点点头，连奉承都不会。

晋珩眼神深邃，也点点头，道：&ldo;下月十五，是万国来朝大典。你身为一国之母该去主持，看你表现。&rdo;

她：&ldo;臣妾不会让陛下失望。&rdo;

&ldo;拭目以待。&rdo;晋珩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至此，时隔五年的椒房宫大门终于再次敞开。

宫人感慨道：&ldo;想不到只字片语，陛下就赦免娘娘了，还让娘娘主持大典，可见陛下是多么信任娘娘。娘娘要是早点服软，也不用吃这么久的苦头了。奴婢替娘娘高兴。&rdo;

晋珩太大胆了，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精心准备了数日，大朝会当天，她一袭盛装站在晋珩身旁，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般配。文武百官终于见到了皇后，也安下心来。

轮到她致词时，她当着群臣及外国使者的面，毫不留情地揭开晋珩虚伪的面纱，将晋氏罪行桩桩罗列。还未说完，便被侍卫捂住嘴拖了下去。

晋珩镇定自若道：&ldo;皇后病了，精神失常。&rdo;

过后，晋珩红着眼眶跟她道：&ldo;我捧你至万人之前，你却在大庭之上把我拖入深渊。向尹舟，你我缘分尽了。&rdo;

她分明记得晋珩当时的眼神，骇到人骨子里，充斥着杀气，又冷静沉着。

她道：&ldo;你我何来缘分？晋珩，我不怕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do;

&ldo;好，很好。&rdo;

她从晋珩眼中读到了心灰意冷。晋珩很少让人看出心思，这一次不知是故意让她看出，还是隐瞒不住。

最后晋珩没有杀她，只是把她关回了椒房宫，就再也没来过。

因她那一段话，朝中不少大臣站出来声讨晋珩，民间也流言四起，更有人煽风点火，已然撼动了晋氏的根基。

宫人说，晋珩已经数日没睡好了，还患了场大病。

她逞心如意，哪怕晋珩遭受到的打击只是她的十分之一，她也死而无憾。

两年后，她病倒了，因为常年的少饮少食以至气血两虚，身子终于垮了。

她半梦半醒间，听到床边有人对话。

‐‐&ldo;娘娘面色萎黄，舌质淡，苔薄白，脉象缓而无力，心悸气短。应是久病不治，消耗过度，扛不住而晕倒的。虽然可以调理，但想恢复正常，至少需要年功夫。&rdo;

晋珩冷道：&ldo;她这是心病，救不了的。一个被仇恨侵蚀的人，活着亦是可悲。&rdo;

她被喂了些药，清醒过来。

晋珩就坐在她身旁，道：&ldo;醒了。&rdo;

她没有理会。

晋珩垂眸：&ldo;七年了，你一点都没变。我最后跟你重申一次，晋氏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向氏的事，如果有，则只一件，便是把你弄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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