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妃身边两个老太监,三日前秘密出宫一次,去的是陈家在汴京的一处别院。我们的人跟踪时被甩掉了。”曹安连忙回答道。
曹玉成走到窗前,望着夜空。星光暗淡,云层低垂,是月黑风高夜。
“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他轻声道,“也好,省得日后一个个去找。”
“殿下,要不要提前……”
“不。”曹玉成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让他们准备,让他们把所有人都暴露出来。奉先殿守夜那夜……孤要在列祖列宗面前,把这最后一波毒瘤,彻底剜干净。”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疾书。
“第一,通知狄青,大典前夜,皇城守军全部换为他从西南带回的亲兵。所有陌生面孔,一律扣押。”
“第二,暗网盯死那二十名死士,但不要打草惊蛇。查清他们所有联络点、接应人。”
“第三,”他顿了顿,“去请陈太妃……不,孤亲自去。”
曹安一惊:“殿下,危险!”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曹玉成放下笔,“陈太妃在宫中三十年,从未涉足朝政。她肯为家族冒此大险,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被胁迫,要么有不得不为的理由。孤要去听听,她怎么说。”
“若是陷阱……”
“那就看看,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翌日,庆寿宫偏殿。陈太妃已年近六十,头发花白,但仪态端庄,一身素色宫装,坐在窗边绣着一幅《观音像》。听见通报,她手一颤,针扎进指腹,渗出血珠。
曹玉成独自走进来,挥手屏退所有宫人。
“太妃娘娘安好。”他行礼,礼数周全。
陈太妃放下绣绷,起身回礼道:“太子殿下怎么有空来老身这儿?”
“来听一个故事。”曹玉成在对面坐下,“关于三十年前,陈家送一个十五岁少女入宫的故事。”
陈太妃脸色微白。
“那年陈家生意失败,欠下巨债,几乎破产。”曹玉成声音平静,“是当时的苏州知府,后来的户部尚书顾延之出手相助,条件是——陈家必须送一个女儿入宫,为顾家在宫中埋下一颗棋子。”
“殿下……”
“顾家倒了,可这颗棋子还在。”曹玉成看着她,“如今陈家又要这颗棋子,去做最后一搏——在奉先殿守夜那夜,制造混乱,引死士入宫,刺杀储君。”
陈太妃浑身颤抖,手中的绣绷掉在地上。
“太妃娘娘,”曹玉成俯身捡起绣绷,轻轻放回她手中,“您绣了三十年观音,可曾想过,观音渡人,渡的是什么人?”
眼泪从陈太妃眼中滚落。
“老身……老身的侄儿,还在陈家。”她声音哽咽,“他们说,若我不从,就让他……让他生不如死,那是我哥哥最后的骨血了。”
曹玉成沉默片刻道:“若孤告诉您,您的侄儿三年前就已病故,陈家一直用替身假扮,就为今日要挟您呢?”
陈太妃如遭雷击,猛地抬头说道:“什么?!”
“暗网查过了。”曹玉成轻声道,“您的侄儿葬在陈家祖坟,碑上有名。您若不信,孤可让人带您去看。”
她瘫坐在椅上,泪如雨下。三十年深宫孤寂,三十年担惊受怕,原来守护的早已不在。她只是个被利用到底的棋子,连最后的“亲情”,都是谎言。
“太妃娘娘,”曹玉成起身,“孤给您两条路。一条,继续做陈家的棋子,那夜配合他们行动——然后,与陈家一起,万劫不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一条,做孤的眼睛。那夜,一切照旧,但您身边的太监、您传递的消息、您制造混乱的方式……都由孤来定。事成之后,孤保您安度晚年,您侄儿的坟冢,孤也会派人重修。”
陈太妃看着他,看着这个即将成为帝王的年轻人。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欺骗,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
“殿下……”她颤声问,“您真的会……放过陈家无辜之人吗?”
“孤说过,首恶必惩,胁从可恕,无辜者不罪。”曹玉成声音郑重,“陈家参与宫变者,必死。但妇孺、未涉事的旁支、如您这般身不由己者,孤不会牵连。”
良久,陈太妃缓缓跪下,额头触地,“老身……愿为殿下效命。”
曹玉成扶起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说道:“这是信物。从现在起,您身边会有暗网的人暗中保护。那夜,您只需按孤说的做,其余的……交给孤。”
他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
陈太妃坐在窗边,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她拿起绣绷,继续绣那幅《观音像》。只是这一次,她的手指却是颤抖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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