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闹钟响起,不再是需要挣扎着对抗疲惫与疼痛的号角。
白羽睁开眼,晨光已透过窗帘缝隙,在宿舍地板上投下狭长而明亮的光带。他轻轻动了动,身旁的白玉像是有心灵感应般,也同时醒转,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初醒的朦胧,下意识地就看向白羽的右脚方向。
随即,他像是彻底清醒,嘴角弯起,露出一个安心的、带着甜甜睡意的笑容,自然地凑过来,用额头蹭了蹭白羽的下巴。
“早,哥。”
“早,玉儿。”
问候简单,却充满了历经波折后沉淀下来的安宁。白羽坐起身,动作流畅,右脚落地,支撑,起身,一气呵成。脚踝处再无异样,只有晨起时肌肉惯有的、轻微的僵硬感,在几步行走后便迅速消散。
他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明媚的秋日阳光瞬间涌入,将整个宿舍照得透亮,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染上了金色。
凌风已经不在床上,洗漱间传来他规律而有力的洗漱声。凌雨的床铺也空了,书桌上摊开着几本厚重的专业书,人大概已经去了图书馆或晨练。
一切都回到了最寻常的轨道。
白羽伸展了一下身体,感受着四肢百骸传来的、健康而充满活力的信号。这种“寻常”,在此刻显得如此珍贵。
“哥,今天上午有陈教授的专业课,笔记我帮你补到最新了。”白玉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语气轻快。
“嗯,谢了。”白羽点头。伤病期间落下的课程,正在一点点被补回,生活的重心,从“康复”重新转移到了“学业”和“训练”上。
一起去食堂吃早餐。白玉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刻紧张地注意着他的脚步,生怕他摔倒。两人并肩走着,偶尔交谈,如同校园里最普通的一对兄弟……或者说,情侣。
只是他们紧挨的肩膀,和偶尔交汇时格外温柔的眼神,泄露着比寻常兄弟更深厚的羁绊。
课堂上,白羽能重新专注地听讲,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不再是之前因为疼痛或焦虑而难以集中的状态。他能感觉到身旁白玉偶尔投来的、带着满足笑意的目光。
午休时间,他们去了羽毛球社。
烈风看到白羽,只是粗声粗气地吼了句:“来了?下午队内对抗别迟到!”然后便丢给他一筐球,让他自己去练习定点杀球。
没有特殊关照,只有一如既往的、近乎严苛的要求。
白羽却甘之如饴。
他站在后场,一次次地起跳、挥拍。身体腾空,右脚蹬地发力,传递至腰腹,带动手臂,最后凝聚于拍面,击打在那颗小小的羽毛球上。
“砰!”“砰!”“砰!”
清脆的击球声回荡在馆内。
每一次起跳落地,脚踝都稳如磐石。他甚至能感觉到,因为之前针对性的康复训练,脚踝的稳定性和爆发力,似乎比受伤前还有所提升。
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带来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白玉则在旁边练习网前技术,目光却时不时地飘过来,看着哥哥在场上跳跃挥洒的身影,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训练结束,两人带着一身汗水离开球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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