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神情专注,侧脸在阳光下拉出硬朗的线条。
杨金花悄悄凑到小满身边,用手肘轻轻一顶,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喂,小满,快看阿岩哥!啧,真俊!比年画上的郎君还精神!他对你可真好,啥都替你打算得清清楚楚……”
小满被她闹得耳根一热,嗔怪地瞪她一眼:“瞎嚼什么舌根!阿岩哥是帮咱们家!”可心口却像揣了只小兔子,咚咚跳得飞快,忍不住抬眼偷瞄阿岩。
阿岩似有所感,也恰好抬眼看来。四目一碰,小满像被烫着似的慌忙低头,假装研究地上的蚂蚁搬家。
阿岩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笑意,不动声色地继续指着图纸低声讲解。
人多就是力量大,加上阿岩带来的俚人工匠手艺实在精湛,这进度快得惊人!不出一个月,一座崭新的、带着浓浓岭南风情的干栏式宅院,就稳稳当当地立在了老屋基上。
七间宽敞的屋子错落有致地排布在上层。
正堂高大敞亮,靠墙处设了个小小的神龛,里面端端正正地供着慈眉善目的土地公神像,前面摆着几样简单的时令果子;东西两边各三间厢房,小满一家和陈伯都有了舒坦的窝;最妙的是后院单辟出来的一间大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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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采光绝佳,地面也做了防潮处理,专门用来发豆芽、做豆腐,连将来做豆腐乳的地儿都预留好了。
鸡窝也重新整修过,用竹篱笆圈着,扩大了好几倍,就挨在干栏底下那通风透气的空间旁,鸡鸭们也能享受这份清凉。
房子的样貌还悄悄融了些俚人的影子:屋檐上铺的茅草又厚又密,斜斜地伸展出去,活像巨鸟展开的大翅膀,岭南常见的急雨来了也不怕。
支撑房屋的大木柱粗壮结实,没怎么雕琢,透着山林里带来的原始力量感,连接上下的木梯做得又宽又平缓,老人家和小娃娃走起来稳稳当当。
新崭崭的屋檐下,陈伯踮着脚,用没受伤的手,郑重地挂上了一束新鲜的艾草,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开来,据说能驱虫避秽,院子角落里,一口半人高、釉色青黑的大龙缸也安置好了,专门用来接蓄天落水,以备不时之需。
新屋落成那日,恰逢一场小雨刚歇。空气里满是泥土和草木被洗过的清新味道。
小满一家站在崭新的堂屋门口,望着眼前宽敞的院子、结实的房子、样样齐全的作坊,简直像做梦一样。
陈伯用他那没伤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光滑的竹篾墙壁,老泪止不住地淌,嘴里反复念叨着:“好……好啊……真好……”
为了庆祝这乔迁之喜,小满娘和惊蛰、杨金花忙活了大半天,张罗了一顿地道的“入伙饭”。
堂屋里、院子里,甚至新修的宽大木梯上都摆开了桌椅板凳,挤满了闻讯前来道贺的乡里乡亲,笑语喧哗,热闹非凡。
灶房里烟火气正浓:刚从山上采来的嫩蕨菜,雪白的嫩豆腐上铺着几块油亮金黄的咸鱼干,大火一蒸,咸鱼的异香和豆腐的清香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大盆冰镇过的杨桃糖水,切成星星状的杨桃片在清澈微甜的糖水里浮浮沉沉,喝一口,酸甜冰凉,瞬间驱散了小满时节的燥热。
“入伙大吉!新屋兴旺!”乡亲们举着粗瓷碗,里面盛着自酿的米酒或清甜的糖水,大声祝福着。
陈伯笑得合不拢嘴,小满爹忙着招呼客人,小满娘和惊穿梭在人群中添菜。
阿岩、巴隆和俚人兄弟们被奉为上宾,碗里的菜堆得冒尖。
阿远被杨金花拉着介绍给她的家人,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小满穿梭在热闹的人群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像那口接满了雨水的大龙缸。
阿岩和巴隆他们坐在喧闹的人群中,脸上带着大功告成后的满足和轻松。
阿远看着小满脸上那灿烂得晃眼的笑容,又看看身边叽叽喳喳、一个劲儿夸“新屋真威水(粤语:威风、气派)”的杨金花,再看看那个被乡亲们围着敬酒、卓然自若的俚人青年,心里头那点隐秘的失落和酸涩,似乎也被眼前这烟火人间、喧腾喜庆的新生之喜彻底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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