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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7

&ldo;高文吗?&rdo;

&ldo;哟，是你呀，哈尔滨的电话呐。&rdo;

&ldo;嗯，逼养的哈尔滨，我又回来了。&rdo;

晚上八点钟，我正在话吧里，这时间打电话的人真多。这是好事，没人会注意我在聊什么。我旁边的女人不知道用哪儿的口音对电话吼，没出息，就是不给你妈争气，你知道你妈供你上学有多不容易!我看看她年纪，估计不小了，风韵犹存，好像是吃小姐这碗饭的。如果这样，她供孩子可确实不容易。我是认真的，很不容易。

&ldo;连好了吗?&rdo;我问。

&ldo;什么?&rdo;

&ldo;我给了你十秒，就是等你连线。哔‐‐&rdo;

&ldo;那我得看看你第一句话是什么，再考虑连不连。&rdo;

&ldo;连吧，我第一句话很重要，我希望他们都听到。&rdo;

&ldo;说吧。&rdo;

我知道他没连，我低头看看地面，换个手接电话，一字一句地说：&ldo;死的人不是欧阳桐。&rdo;

高文那边安静起来，我旁边的那个女人却哭了。我拽支烟点上，脱掉西服，把西服放腿上。他说话了：&ldo;你也查出来了。&rdo;

&ldo;对，我也查出来了，也?哈，也!我问你，你是搞我之前知道的，还是搞完我才知道的?&rdo;

&ldo;这有关系吗?&rdo;

&ldo;我看你还算不算个人!&rdo;声音有点儿高，那女人都侧头看我，我弹弹烟灰，连吸两口。

&ldo;就在前两天，初五初六，我才拿到一个完整的尸检。&rdo;

&ldo;要这么久?你当天晚上给我看的那个呢?我看上面很清楚啊，什么都分析了。&rdo;

&ldo;过年放假嘛，我们就套了别的尸检报告做的，我当时光留意刀伤来着。&rdo;

&ldo;放假?好!好!你们真好，你们整死我吧!要么扣黑锅，要么吃黑钱，一切被你玩遍了，就可以当场击毙欧阳楠了。高文，你他妈除了揩油玩人，还有没有别的本事?那么一具尸体摆在那儿，跟他妈欧阳桐天差地别，你能不知道?&rdo;

&ldo;我们前天还做了一次模拟，那不是你炸出来的。尸体已经被浇了汽油，你把房子爆破，刚好尸体烧了起来。所以我们什么都看不着，尸体是焦黑焦黑的，很多部位烧得只剩一个个小黑球了。最关键的一点是，死者右手确实没有拇指和食指。&rdo;

&ldo;欧阳桐二十八岁，死的人五十五。那么大的差距，你解释什么都没有用。&rdo;

他又沉默了，这次更久，我听见那边点烟的声音。我看看外面，天有点儿红，好像又要下雪了。

&ldo;死的是谁?&rdo;他问。

&ldo;你还不知道吗?啊?我一百万卖你怎么样?&rdo;我咬咬嘴唇，可别又哭出来。&ldo;高文，你那里有内鬼，你和高君那个逼养的国华汽修，有一个不是你的人。你去清理一下。&rdo;

&ldo;谁?&rdo;

&ldo;我不知道名字，警号是ac什么的，他不是你的人，你安排他跟我拿的钱。&rdo;

&ldo;我看一下，ac58405，以前在延边任职刑警。今年一月因为渎职和聚众赌博被卸职。&rdo;

&ldo;你他妈就会搞这些!&rdo;

&ldo;他怎么了?还有茶馆里死的人是谁?欧阳桐在哪儿?活着还是死了?&rdo;

&ldo;好，我全告诉你，你给我记着。欧阳桐死了，是被你的那个人杀死的。至于茶馆里死的人，叫王天明，有印象吗?你最早去我家查户口，问我户主是谁，问我怎么没随他姓，记得吗?王天明是我继父。&rdo;

&ldo;等会儿，他不是在长白山翻车了吗?&rdo;

&ldo;翻车的时候没他。&rdo;

&ldo;那三具尸体都是什么?&rdo;

&ldo;我没收着三具尸体!&rdo;我捏捏鼻子，有点儿酸，可别在这儿哭出来，&ldo;我只收到三盒骨灰，其中一盒是我哥的。&rdo;

&ldo;我更不明白了。这个事情是长白山那边处理的，做不了假。&rdo;

&ldo;我今天在长春见了个人，他之前就负责这个。&rdo;

&ldo;他怎么说?&rdo;

&ldo;他怎么说?真讽刺!他见到我就跪下来，求我饶命。&rdo;

&ldo;为什么?&rdo;

&ldo;你他妈太适合当稽查了，因为你一点儿警察的本事都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和我哥长得一样!他以为我诈尸索命来了。&rdo;

&ldo;他干吗要作假?这事他能有什么好处?&rdo;

&ldo;我下午给他打电话，我肯定没法再约他出来了，不然看见我，还得完。我就问他，中午我去了茶餐厅，你不在。他说出了点儿意外。我说，我知道，你见到的那个是我哥，你全告诉我，我让他别再来找你。&rdo;

&ldo;他说了什么?&rdo;

&ldo;去年十一月，王总、我妈和丹丹去长白山度假。我留在哈尔滨，没两天被你逮着，扒了皮。&rdo;

&ldo;我知道。&rdo;

&ldo;那时欧阳桐也跟去长白山，找他们，其实是去找丹丹。我不知道去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可能是想趁我不在，当着王总和我妈的面，把事情摊开。我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是和我离婚呀，还是欧阳桐退出，我也不可能知道了。王天明不见欧阳桐，不想见他，他恨我哥。这样的话，有王总在，就没欧阳桐。如果你想杀我哥，换平常没机会下手，只有他跟亲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身边才没人保护他。这时候你那个ac……&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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