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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ldo;他讲的都是假的。&rdo;

&ldo;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你讲过几句真的?从一开始你就在耍我。从最早说起，是你先认识欧阳桐的，还是陈立人先认识欧阳桐的?&rdo;

&ldo;我先认识你的。&rdo;

&ldo;别再跟我耍这套，谁先认识的欧阳桐?&rdo;

&ldo;我爸。&rdo;

&ldo;所以你的故事好精彩，什么把欧阳桐从云南带回去，他是个变色龙，多会讨好你爸，还帮你爸盖房子，还要赶在你爸去世前结婚。你把我耍得很可怜。&rdo;

&ldo;但房子是真的，是欧阳桐帮我爸盖的，不然那房子永远都是烂尾楼。&rdo;

&ldo;你再这么说话，我捅死你!&rdo;

&ldo;你认真的?&rdo;

我把酒拿过来，喝一口，说：&ldo;我哥跟你爸走得很近，卢放做了他。然后你觉得我哥也有责任，你没法原谅他。于是你提出跟他结婚，起码这样你还有机会从他这儿杀了卢放，替你爸报仇。最重要的一点，你跟我哥没有爱情，没有性。你在利用他。&rdo;

&ldo;我们相互利用，可以吗?他要我药厂的设备。&rdo;

&ldo;可以，但你还有别的野心，你不单想杀了卢放，还要把他的盘子全接过来。你有这个本事，从电影院那天我就知道，只要你想玩，你可以让很多男人连你指头都碰不着的情况下，惦记着你，替你卖命。现在卢放也死了，就只剩我一个绊脚石了，把我杀了，踩着我尸体过去，你就一马平川了。&rdo;我找支烟点上，安静几秒，问，&ldo;到你计划的这一步了，杀我吗?&rdo;

她依然袒露上身，平躺在床上，侧过头让脸上的眼泪淌下去，哭腔说：&ldo;那只是计划，但我不想了，我也不要什么野心了。&rdo;

&ldo;直接回答，有没有想过要杀我?&rdo;

她躺着点点头：&ldo;可是，那是很早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卢放说了吗?他几次让我杀你，但我没动手。&rdo;

&ldo;那是你要我先杀了卢放!&rdo;

&ldo;你真的杀了他?&rdo;

我给她看看我双手食指的血印，把十字绣扔给她。&ldo;你坐起来，翅膀上没了绿线，这只凤凰飞不起来了。&rdo;

&ldo;谢谢你，我替我爸爸谢谢你。&rdo;

&ldo;你不用谢，我跟卢放说了，我不是替你去杀他，我是替我爸、我哥找回来。我还是欠你一条命。我问你，从头到尾，你爱过欧阳桐吗?&rdo;

&ldo;我先遇到的你，可能还会爱别人，但不会爱上和你一样的人。&rdo;

&ldo;别他妈跟我编那种花季少女爱交警的故事!我够了!我真能整死你，你信不信?我问你，你爱过他没有，哪怕那么一刻，你爱过他没有?&rdo;

她闭上眼睛，摇摇头。

&ldo;除夕那天你找我，到底是为什么?&rdo;

&ldo;欧阳楠，你发誓不问的。&rdo;

&ldo;现在想想，我犯了个低级错误。那天你刚来的时候穿的运动裤，我晚上回来时，你穿的是裙子。对的，皮裙，黑丝袜，我当时对你的背影那么着迷。你中间出去过，你回来把刀放在阁楼栽赃我，但上去你才知道，我要这么动手，去炸掉他。你那天还要干吗?你想勾引我跟你发生关系，第二天他们发现了尸体，肯定要怀疑，我自然要跑。这时候你可以像情人一样帮助我，指引我，一样的结果，我还是来到云南杀卢放。当然，你不会跟我来，我会被那个叫李凯的杀掉。你真的太聪明了，聪明得危险。&rdo;

&ldo;我打算跟你发生关系，主要是想有机会拿到钥匙，把刀带走。我讲完了，我再说一遍，欧阳楠!你说过不问的，你发誓了的!&rdo;

&ldo;我是不想问，但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不恨你，陈洁，你只是要给你爸报仇，你很坚强，也够心狠手辣，但不怪你。但是，我也要给我哥报仇。&rdo;

&ldo;你不能对我这么凶。&rdo;

&ldo;行了，好不好?我跟你说，是这样的，早几天在那个娶亲的村口，你讲文恒那个案子是他老婆干的时候，我已经很难过了。我那天很难受，你第一反应想出了杀夫的动机，但却忍住没讲，直到第二天才急着说出来攻击我，我知道，我哥的死十有八九跟你有关系。&rdo;

&ldo;你在测我?其实那个案子你是办成了的，对不对?是他老婆下的毒吗?&rdo;

&ldo;不是有意测你，话赶话赶上的。我也不想就此判断你是谋杀犯，我当时甚至想去台球厅杀两个小孩儿来发泄一下，来证明我也不是什么好鸟。那天回去我都不敢碰你。你睡着了，你那么吸引我，我不敢碰你。这好几天我一直想证明你不是，你没杀我哥，我们把事儿办完就走，找个没人的地方过余生。但今天全完了，不可能了。&rdo;

&ldo;可我还是你的。&rdo;

&ldo;去跟我哥解释。起来，把衣服穿上。&rdo;

&ldo;你真的要杀我?&rdo;

我点点头：&ldo;把衣服穿上，能死得体面点儿。&rdo;

&ldo;你别杀我了。我们走吧。&rdo;

&ldo;穿上衣服。&rdo;

她慢慢起身，那件吊带不见了，可能扔在地上了。只找到一条短裤，她跪在床上转圈找。把别的衣服全撇得远远的，只找那件吊带。她跪着转了两圈，面对我时哇的一声哭了：&ldo;找不到了，怎么办呢?我再也找不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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