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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ldo;而且替他出手的人，不知道他再等俩小时，我就帮他把事办完了。陈洁，欧阳桐出事那天你为什么来找我?你知道有人要对他下手，是吗?&rdo;

&ldo;别问了，行不行?&rdo;

我没说话。

她继续说：&ldo;你发誓，你再也不问我为什么那天去找你了。&rdo;

&ldo;好，我发誓。&rdo;

&ldo;发誓要发全。&rdo;

&ldo;好，我发誓我再也不问除夕那天，你为什么去找我了。&rdo;

&ldo;发誓要跟着否则你怎么怎么样的。&rdo;

&ldo;否则……永远得不到你。&rdo;

&ldo;拜托!&rdo;她叫道，&ldo;要不然你也得不到，这叫什么誓?&rdo;

&ldo;反正我发完了。&rdo;

&ldo;行吧，你可以问问我身高体重三围数字什么的，但就是不许问我这个了。&rdo;

&ldo;好。&rdo;

&ldo;我问你个问题，那天你送我回家，你说那一刻爱上我了什么的，是不是真的?&rdo;

&ldo;我说了吗?&rdo;

&ldo;你没说。&rdo;

我坐起来，笑着解释：&ldo;我回来一路都在想，那句话我到底说出声没有，我都想打电话问你了。&rdo;

&ldo;我也不知道你说没说，反正我听见有人说了。&rdo;

&ldo;那就是我。&rdo;

&ldo;是吗?&rdo;

&ldo;是，我说了，我想起来了。你他妈当没听见!&rdo;

&ldo;哈哈，欧阳桐，你有时候真是傻得可爱。我也跟你说个秘密，我认识你，比认识你哥早，我说的认识也有喜欢的含义。&rdo;

&ldo;啊?&rdo;

&ldo;新阳路和安发街交会处。&rdo;

我还得点一支。这话没假，我在那儿当了两年半的红绿灯，我妈都不清楚我负责哪个路口，她只知道我是东岗分局的。我骤然有种自豪感，我站路口八百多天，过了那么多车，都能记住我的脸，我应该去那儿开家饭馆。

&ldo;你给我开过罚单。&rdo;

&ldo;是吗?我肯定是看你太漂亮了，把你拦下来，找个茬儿跟你说话。可是我很好说话的，我一般不给美女开罚单。我想不起来你。&rdo;

&ldo;你是想不起来我，你没见过我。&rdo;

&ldo;哦?求求你，一气儿说完。&rdo;

&ldo;我那天在路口等人，停的地方可能不对。你先拍拍车顶，然后脸贴着车窗往里看。&rdo;

&ldo;我前两天在火葬场才知道，这种表情有多可笑。&rdo;

&ldo;挺可爱的，你怎么看也看不着我，可还是努力看。我也看着你，我还拿笔在玻璃上给你画眼镜胡子。&rdo;夜色里她笑出声来，&ldo;我当时就觉得这男孩真帅，做我男朋友该多好。&rdo;

&ldo;还画眼镜胡子，满十八岁了吗，小妹妹?&rdo;

&ldo;没满，警察叔叔，我那年十七。&rdo;

&ldo;啊?你当时应该出来跟我打个招呼，留个电话，我还没跟高中生谈过恋爱呢。&rdo;我停了一会儿，我当年二十二岁，她真的是十七岁。五年过去了，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触，我摸摸额头，凉凉的，我说：&ldo;如果当时我们认识了，也许什么都不一样了。&rdo;

&ldo;你在怪我没出来吗?&rdo;

&ldo;算吧，我在怪你制造了一个遗憾。&rdo;

&ldo;我说了，我十七岁，偷把我爸车开出来的，没有驾照。我哪儿敢开车门?&rdo;

&ldo;好在我们后来都有过幸福。&rdo;这句话有点儿虚，不过我确实很认真地想这几年。

&ldo;你别恨欧阳桐，你也别恨丹丹姐，我觉得有些事被你看得太重了，你甚至都不敢碰我。你想想我，大二还没读完，我爸就病重，我退学，我和欧阳桐赶着定日子，我爸还是先走了，现在他也走了，我只能把你当成这冰冷世界的最后一个亲人了。&rdo;

我喜欢这个词，冰冷世界。我很想过去吻她，抚摸她，激出她柔软的一面。我得控制住自己，讲不清为什么，我现在不能这么干。

我说：&ldo;欧阳桐很好，他比我勇敢，比我坚强，比我够男人，我好多年都不敢承认，但这次我认他，他是我大哥，他值得我敬重，真的。那个人生了我，没养我，但生我的恩，是我哥替我还的。我以前对他没感情，提到就叫他欧阳桐，从今以后我叫他哥。我欠我哥一条命，卢放的局我必须要去。丹丹也很好，起码我非常非常爱她，还娶到了她。她跟我哥在一起，那是她的选择。她自己要这么生活，我不该去在意那么多。这不是羞耻，我现在知道了，但是晚了，他们都死了，死前也没能最终在一起。其实要么爱别人，要么被爱，这种事很难两全的，老天爷能给我一样，让我深爱着丹丹，一直心中有爱，我就很知足了。&rdo;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说话，我以为她睡着了，后来她轻声唤我。我应了一下。她又是沉默很久。我翻身背对她，窗外依然弯月。

&ldo;欧阳楠?&rdo;

&ldo;嗯?&rdo;

&ldo;我想和你做爱。&rdo;

我捂住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鼻子一抽一抽，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ldo;如果你嫌我脏，你可以不碰我。我只想为你做点儿什么，我可以，我可以用手，用嘴。&rdo;

真弄不清怎么了，我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漫过整张脸。我趴下来，贴住枕头吸干泪水，仰起头对着墙壁说：&ldo;明天吧，我跟你保证，我明晚一定会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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