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瓷瓶中装清水,水珠溅上她的细指,沿她薄嫩的指尖滴落,漂亮的不像话。
那截微微凸起的腕骨,精致地像一碰就碎。
一时分不清白瓷和手指,哪个更白、更润些。
待水灌满,映雪慈将莲花插入瓶中,刚要抬头,腰腹忽然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扣住,将她轻易翻了过来。
两手微一用力,托住她的臀尖,将她抵在了供桌上。
映雪慈惊惧交加,颤着唇瓣想喊人,被他像有预知般压制住娇嫩的嘴唇。
慕容怿的呼吸幽幽扫在她锁骨上,烫地她一阵瑟缩,肌肤泛起一颗颗细小的颗粒。
“别叫,是朕。”
映雪慈含泪抬眸,撞入一双幽深的眼睛。
他分明没什么神情,和端坐明堂时一样的矜重尊贵。
可不知怎地,就这么垂下眼皮盯着她的时候,她隐隐从他眼睫的羽隙中窥见一种灼热。
等他俯下脸抵近她的鼻尖时,那种灼热又消失不见。
目光冷静,变回了一个品尝佳肴、居高临下的掌权者。
他冰冷的手指抚过她同样冰冷的雪腮,轻轻打转,以指腹摩挲,“朕碰巧路过,来看看你。”
建礼门离禁中足有半柱香的脚程。
皇帝的大殿,通常离正门太华门更近,建礼门平时只留给无关紧要的官员、宫人和宫中采办出入,他怎么会是碰巧?
窗外竹影摇摇,许是太紧张了,映雪慈濛濛的双眼止不住地瞧向门外,疑心那是否是人影,“陛下……”
喉咙笼上柔媚的鼻音,她被吓出一层薄汗,鬓发黏湿在脸颊上,衬得小脸白腻,樱唇鲜红。
她被皇帝分开两腿抱在怀里。
这个宛如抱着婴孩的姿势,让她颇有些羞耻,只能凄楚地咬紧嘴唇,无力看向慕容怿。
“会有人进来的,臣妾的婢女很快就要回来了。”
慕容怿低头,恰好可以看见她嫣红的耳垂,红的能滴出血。
凌乱的衣襟里,皮肉雪白。
她今天戴着莲花纱冠,雪纱柔软地裹着她白生生的小脸。
这是一种女道人常用的冠饰,圣洁优美。
此刻却被她细喘微微的样子,穿戴出了一种令人食指大动的靡艳。
她是他的弟妹。
年纪轻轻失了丈夫,他身为兄长,理应代替早逝的弟弟好生宽慰照拂她,等她羞涩含笑,感激不已地对他道谢。
如今,他却把她逼得小心翼翼攀上他的肩膀。
被欺负成这样也还是温温柔柔的,仰起漂亮的小脸含泪对他笑……
同样妩媚的笑容,她对慕容恪做了多少回?
这是慕容恪教她的?
无论再不愿,再痛,也不能对郎君流泪。
慕容怿箍住她的下颌,目光变得幽深无比:“无妨,朕已派人截住了她,不会有人进来。”
映雪慈一愣,忽然想起之前在卧雪斋。
在她病得睁不开眼时,他是否也是这样拦住了她的婢女,在绵绵的雨声中,呼吸压抑地替她穿上了鞋袜?
很慢的,她轻轻哦了声。
像是认清了如今的处境,她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栗起来,细指揪紧了他的衣襟。
映雪慈能感觉到头顶他愈发滚烫的鼻音,心乱如麻。
她以为留在佛堂抄经,在法会结束前,慕容怿都不会动她。
正好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杨修慎将假死药带回,她瞒天过海,顺利离开,可若是慕容怿不想等……
如果他今日、明日就想要她,怎么办?
帘外宫漏迟缓,静谧非常,映雪慈失神片刻,细指捻住了慕容怿的衣袖。
她仰起头,泪眼濛濛。
慕容怿看清她眼中的泪意,脸色微沉。
却听映雪慈柔柔地道:“臣妾没有哭,臣妾只是欢喜,臣妾心慕陛下,愿意同陛下欢好,只是亡夫刚刚过世,还望陛下给臣妾一点时间,好不好?”
慕容怿紧盯着她,“几日?”
映雪慈轻轻咬牙,“半月。”
法会结束,彻底超度慕容恪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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