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房,子时。一具从汴河打捞上来的浮尸躺在石台上,皮肤泡得发白,但颈部有细微的淤痕。
包拯:(用乌木杖轻点尸体左肩)“死亡时间?”
公孙策:(正用银针探入鼻腔,头也不抬)“丑时三刻前后。但这不是溺死。”
展昭:(抱剑靠在门框)“颈上有痕。”
公孙策:(终于抬眼,眼神像在解一道复杂的案例)“不是勒痕。是压迫性淤血,呈梅花状——有人用拇指和四指扣住他喉结两侧,力道精确到只阻断颈动脉,不伤气管。死者是在昏迷状态下被抛入汴河,醒来后挣扎溺水而亡。”
他说这段话时,左手持针继续探入死者胃部,右手已从袖中取出锡盒,用无名指挑开“伍”号瓶的蜡封。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他的鼻尖微微抽动——这是嗅觉失灵后残留的习惯性动作,即使他闻不到任何气味。
“这不是普通的谋杀。”
(银针抽出,尖端呈淡蓝色。)果然。胃内容物含曼陀罗花粉残留,剂量足以致人昏迷一炷香时间。凶手先用药物,再施手法,最后抛尸。三重保险,极度谨慎。但谨慎本身是破绽——如此缜密的凶手,为什么选择抛尸汴河这种容易发现的地点?除非……抛尸不是为隐藏,是为传递某种信息。
包拯:(目光落在尸体右手紧握的拳头上)“手里有东西?”
公孙策:(用镊子轻轻掰开手指,取出一枚浸水的纸团。他没有立刻展开,而是先观察纸的质地、浸水后的膨胀程度)“桑皮纸,产自江南。浸泡约两个时辰,与死亡时间吻合。纸团被刻意攥紧——死者临死前最后的动作。”
他小心展开纸团。上面只有一个被水晕开的字:“七”。
“七。”公孙策的声音毫无波澜,像在宣读实验数据,“可能是日期,可能是序号,也可能是某种代号。但结合死者身份——户部仓管司书吏,掌管东南六路粮秣账目——更大的概率是指‘第七仓’。”
展昭:“第七仓三日前刚清点过,账目无误。”
公孙策:(忽然将纸举到烛火上方,保持安全距离。纸面在热力下逐渐显现出极淡的网格状纹理)“不。死者要传递的不是‘七’,是这个。”
网格纹理在火光中清晰起来——是微缩的算盘珠位图。三档算珠,上二下五的宋代制式,珠子位置定格在:上一、下四;上空、下三;上一、下一。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虚拨,瞳孔微微收缩。)143。粮仓编号?不,户部粮仓最大编号到“廿七”。是重量?143石?还是……(脑中数字库迅速匹配:汴京各衙门编号、密文常用数字、近期案件关联数字。)等等。天圣七年,江南漕运亏空案,卷宗编号正是“甲-壹-肆-叁”。那案子的主审官是林文渊,三年前死于狱中。
他的呼吸节奏快了半刻,随即恢复。这个细节只有一直盯着他的包拯捕捉到了。
包拯:“公孙先生?”
公孙策:(放下纸,语气依旧平稳,但语速略快)“死者不是仓管司书吏。或者说,不全是。他的右手虎口、食指内侧有长期握笔形成的厚茧,但左手相同位置也有轻微茧痕——他惯用双手书写。而他的鞋底,”他指向尸体脚部,“沾有红土和碎瓷片。红土只在城西官窑附近有,碎瓷是钧窑次品的特征。一个仓管书吏,频繁去官窑做什么?”
展昭:(直起身)“我连夜去查官窑。”
公孙策:(抬手制止,从锡盒中取出一小瓶无色液体,滴在尸体指甲缝里)“等等。他指甲里有东西。”
液体与残留物反应,产生微弱的荧光——是极细的丝线纤维,掺有金粉。
公孙策:(在烛光下捻起纤维,触觉敏锐的手指感受着质地)“蜀锦。不,是仿蜀锦的江南工坊货,但金粉掺了铜,色泽偏暗——这是宫外仿制宫内用品的典型特征。死者生前接触过穿着仿制宫锦的人,可能发生过撕扯。”
公孙策的对话始终围绕证据链展开,几乎不掺杂个人情绪。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块拼图,精准地嵌入案件的逻辑框架。当他说“不”或“等等”时,往往意味着他发现了被他人忽略的关键细节。这种绝对的理性,是他最坚固的铠甲,也是他与他人之间无形的壁垒——他能算出毒药的致死量,却算不出展昭为救哑书生甘愿冒险时,那个“情义”变量的权重。
慈云寺藏经阁外,黄昏。雨墨扮成扫洒丫鬟,正在擦拭栏杆,实则观察慧明师父的日常轨迹。
林曦:(抱着一摞经书从阁内走出,看见雨墨,微微点头)“小师父辛苦了。”
雨墨:(低头,声音怯生生的)“女施主才辛苦。慧明师父说,这些旧经都要重抄呢。”
林曦:(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雨墨正在擦拭的栏杆上——那里有一道极新的刮痕,位置正好能看见藏经阁二楼窗户)“是呢。不过有些经,抄了也未必有人看。”
雨墨擦栏杆的手没有停,但肩膀的弧度放松了一分——这是她判断对方“无威胁”时的身体语言。她的易容毫无破绽:肤色暗黄,手背有冻疮旧痕,走路时右脚微跛(这是缩骨功改变步态时的必要伪装,也恰好掩盖了她左腿旧伤发作时的真实不适)。但她的眼睛,在低垂的眼睑下,正以机关术师评估结构般的精准,扫描林曦的肢体语言。
林曦:(忽然走近一步,压低声音)“小师父在这寺里多久了?”
雨墨:(向后缩了缩,模仿小丫鬟的胆怯)“三年……快四年了。”
林曦:(伸手,看似要帮她扶正歪斜的水桶,手指却快速在桶壁上敲了三下——密码的节奏)“四年,够看清很多人了。比如慧明师父,他是不是总在戌时焚香?”
雨墨:(眼睛微微睁大,这次不是伪装)“女施主也懂佛理?”
林曦:(笑了,笑容里有种与年龄不符的苍凉)“我父亲常说,佛理和案情有时候很像——表面是一层,底下还有一层,最底下可能什么都没有,也可能藏着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她说完转身离开。雨墨继续擦栏杆,但手指在水桶边缘无意识画出一个符号:“父-女-旧案-试探”。这是她自创的速记法。
当雨墨弯腰提起水桶时,左腿的旧伤传来一阵刺痛——那是三年前一次失败的潜行任务留下的,椎骨轻微错位,虽经治疗,但缩骨功施展时间稍长就会引发剧痛。她眉头都没皱,只是将重心移到右腿,动作流畅自然。这个细节只有极近处才能察觉,但藏经阁二楼的窗户后,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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