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她轻笑一声,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带路,“那就跟我来吧。但愿你的实力,能配得上你的……迫不及待。”
两人穿过最后一段充斥疯狂景象的街道,来到了地狱杀戮场那巨大、阴森的基座之下。一个高达十数丈、如同巨兽咽喉般的拱形大门敞开着,里面透出昏红的光线和震耳欲聋的声浪。门口有守卫肃立,气息冰冷。
血瞳使者显然拥有极高的权限,她带着林轩,无视了门口那些排队等待进入、或报名、或观战、眼神中充满各种极端情绪的人群,径直走进了大门。
门内是一个无比广阔、挑高惊人的宏伟大厅。大厅由黑色巨石砌成,墙壁上插着燃烧幽绿或暗红火焰的火把,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怪陆离。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血腥、狂热、绝望混合的灼热气息。震天的喧嚣从大厅深处数个黑漆漆的通道口传来,那是角斗场内部的观战席。
大厅中央,有几个相对独立的、用粗糙石栏围起的区域,每个区域前都排着长队。那里是报名处。队伍中的人,有的面目狰狞,跃跃欲试;有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有的眼神空洞,如同待宰的羔羊。但无一例外,他们都紧紧握着一杯或多杯盛在粗劣容器里的、暗红粘稠的液体——血腥玛丽。那是报名的“门票”。
血瞳使者直接带着林轩,来到了最里面一个没有排队、后面坐着一位身穿厚重黑袍、面容干瘦如同骷髅的老者的石台前。
“新人,编号,报名。”血瞳使者言简意赅。
骷髅般的老者抬起浑浊的眼皮,看了一眼血瞳使者,又看了一眼林轩,尤其是他空着的双手,嘶哑开口:“门票。”
林轩眉头微皱。他刚入城,自然没有血腥玛丽。
血瞳使者似乎早有预料,或者说,这是对新人的另一种“考验”或“下马威”?她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没有帮忙的意思,红宝石眼眸中带着看戏的神色。
那黑袍老者见状,也明白了,声音更加干涩:“没有血腥玛丽,无法报名。这是规矩。”
大厅里附近一些排队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尤其是看到林轩这个面生的新人两手空空,而血瞳使者又袖手旁观时,一些不怀好意的、或嘲弄、或贪婪的目光便投射了过来。在这里,没有血腥玛丽寸步难行,更何况是报名杀戮场。这个新人,恐怕连第一道门槛都过不去。
林轩血瞳微微眯起。他没想到报名的第一道阻碍是这个。但规则就是需要一杯血腥玛丽。
就在他思考是暂时离开去“获取”一杯,还是用其他方式“解决”这个门槛时,旁边一个刚刚报完名、手里还拎着半袋东西、身材高瘦、眼神阴鸷如秃鹫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着林轩,尤其是在林轩年轻的面孔和普通的衣着上停留,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恶意。
“嘿嘿,新来的菜鸟?连血腥玛丽都没有,就敢来报名?”阴鸷男人舔了舔嘴唇,眼中凶光闪烁,“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如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还有你未来几个月的‘配额’都抵押给我,老子心情好,说不定能赏你一杯残渣,让你多活几天?不然……”他瞥了一眼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等你那十二个时辰过去,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特意提到了“十二个时辰”,显然也知道新人的保护期,但言语中的威胁和趁火打劫之意毫不掩饰。在杀戮之都,规则之内的压迫和掠夺,无处不在。
林轩缓缓转过头,血瞳平静地看向这个阴鸷男人。那目光中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你想要我的东西?”林轩开口,声音平淡。
“废话!不想死就……”阴鸷男人狞笑着,伸手就想来抓林轩的包裹。
然而,他的手刚伸到一半。
“噗——!”
一声轻微的、如同戳破皮革的声响。
阴鸷男人的动作猛然僵住。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慢慢低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截暗红色的、造型狰狞的剑尖,不知何时,已经透胸而出,剑尖上,一滴粘稠的血液正缓缓滑落。
他缓缓抬头,看向林轩。林轩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抬起,手中握着一柄暗红色的狰狞巨剑——魔狱血刹的剑柄。剑身的其余部分,正从他的后背刺入,前胸透出。
“你……你……”阴鸷男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沫涌出。他感觉到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眼中的凶光迅速被无边的恐惧和茫然取代。他直到死都不明白,这个新人是怎么出的剑,为什么在保护期内敢主动动手?不……保护期只针对主动攻击他的人无效……是了,是自己先动了贪念,先伸了手……
“砰。”阴鸷男人的尸体扑倒在地,手中那半袋东西和几个装着暗红液体的粗糙瓶子滚落出来。大厅里瞬间死寂一片,附近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无论是报名的还是守卫,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不是因为杀人,在杀戮之都死人太寻常了。而是因为林轩出手的狠辣、果决、以及那快得令人心悸的速度!更因为,他居然在入城第一天,就当着使者和报名处人员的面,悍然击杀了一个内城居民!
血瞳使者的红宝石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林轩,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件有趣的小事。
林轩手腕一抖,魔狱血刹化为一道血光收回体内。他俯身,从阴鸷男人的尸体旁,捡起了一个还算完好的、装着大半杯暗红粘稠液体的粗糙陶杯。杯中的液体散发着熟悉的、令人作呕又带着异样诱惑的血腥甜腻气味。
他拿着这杯刚刚“获得”的“血腥玛丽”,走到那黑袍老者的石台前,将陶杯放在了台面上。
“现在,门票有了。”林轩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
黑袍老者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轩,又看了一眼旁边无动于衷的血瞳使者,干瘦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没再多说一个字。他拿出一块暗红色的厚实石板和骨笔。
“身份凭证。”老者嘶哑道。
林轩从怀中取出那枚编号的暗红色身份令牌,放在石台上。
老者拿起令牌,看了一眼背面的编号又看了看林轩,然后将令牌放在石板的一个特定凹槽上。他拿起骨笔,并未询问姓名,而是直接在石板上刻画起来。骨笔划过石板,发出“沙沙”的摩擦声,留下清晰的刻痕——。
刻完编号,老者将石板连同上面的身份令牌一起,放入石台侧面的一个方形卡槽中。卡槽内部似乎有复杂的魂导符文亮起,暗红色的光芒瞬间将石板和令牌吞没。片刻后,红光收敛,石板和令牌再次升起。
只见那暗红色的石板上,“”这个编号已经变成了永久性的、仿佛烙刻上去的暗红色,笔画深刻,隐隐有血光流转。在编号的右下角,多了一个小小的、猩红的“零”字图案。而那块身份令牌本身,似乎并无变化,但林轩能感觉到,令牌与石板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微弱的联系。
老者将身份令牌递还给林轩,又将那块刻着“”和“零”字的石板推到林轩面前。
“拿好,你的参赛凭证。凑齐十人,凭证发热,按指引入场。”老者的声音依旧干涩。
林轩接过身份令牌和冰冷的石板。石板上那个猩红的“零”字,刺眼而冰冷,标志着他在这个血腥角斗场征程的起点。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血瞳使者。
“可以了。”血瞳使者红唇微勾,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颇为满意,“那么,祝你好运,编号。但愿在杀戮场上,还能看到你。”
说完,她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悄然消失在大厅喧嚣的背景中。
林轩将身份令牌收好,握着那块刻有自己编号和“零”胜场的冰冷石板,血瞳抬起,望向大厅深处那些通往血腥角斗场的幽暗通道。耳畔是地狱杀戮场内传来的、仿佛永不停歇的死亡轰鸣与疯狂呐喊。
他的地狱杀戮场之路,以一杯夺自死者的血腥玛丽和一条人命,作为开端。而他的身份,在这场无尽的杀戮中,暂时只剩下了那个冰冷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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