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石头,怎么卖?”陆晨指了指那块灰褐矿石。
摊主的机械触须动了动,一个沙哑的电子合成音响起:“一堆5星晶,自己挑。”他面前胡乱堆着几十块类似的石头。
陆晨付了5星晶,看似随意地从那堆石头里挑了三块,其中就包括系统鉴定过的那块。摊主看都没看,收了钱继续“打盹”。
小赚一笔,或者说,以极低成本获得了有用材料。陆晨继续逛,又用类似手法,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淘到了一些因为保存不当而能量流失的药材、几块含有稀有金属但外表不起眼的合金边角料,甚至在一个卖旧书的摊位上,发现了一本破损严重、但里面夹着几页上古星图残片的冒险者日记,只花了2星晶。
这些对别人可能是垃圾或鸡肋,但对拥有系统的陆晨来说,都是潜在的合成原料或信息碎片。
就在他买下那本旧日记,准备找个地方休息时,眉头忽然微微一动。
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隐隐传来。
不是明显的敌意,更像是一种……评估性的、带着好奇的打量。视线来源似乎不止一处。
陆晨不动声色,将旧日记塞进手提箱,转身走向一个售卖饮料的摊位,点了杯最普通的合成果汁,靠在柜台边慢慢喝着,精神力却如同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悄然向四周蔓延。
自从灵魂经过“手术”强化,又经过伊芙琳博士的维度适应性训练后,他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和精细。此刻,他能隐约捕捉到几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一道来自斜对面二楼的栏杆边,一个穿着考究、像商人多过冒险者的中年人类男子,手里把玩着一枚数据板,目光不时扫过下方人群,在陆晨身上停留的时间略长。
另一道感觉更隐晦,来自人群深处,视线飘忽,难以锁定具体位置,但那种感觉……让陆晨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存放的“维度涟漪感应片”。没有异常反应,说明不是维度层面的窥探。
还有一道,则来自不远处一个正在修理小型搬运机器的蓝皮肤壮汉,他看似专注工作,但陆晨注意到,自己刚才在几个摊位前停留、购买时,这壮汉的眼角余光似乎总有意无意地瞟过来。
“有点意思。”陆晨心中暗忖。自己刚出疗养院,谁会对一个看起来只是普通星徒境、刚刚抵达中转站的旅人感兴趣?
锈蚀爵士的人?在确认自己是否按计划行动?
或者是疗养院(伊芙琳博士)出于“研究目的”的后续观察?可能性不大,博士不像会做这种低效率事情的人。
守护者联盟的例行监视?自己好歹挂着外部合作者的名头,在这种人流密集的中转站,联盟有眼线也正常。
但也有可能是……更麻烦的原因。比如,自己在卡兰多前哨站和死亡行星遗迹的行动,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或者,青霖先一步前往翡翠回廊,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进而查到了与她同行的自己?
陆晨将最后一口果汁喝完,放下杯子。不管是什么原因,被不明底细的人盯着总不是好事。
他决定改变计划,先不急着找旅馆,而是去人流更密集、环境更复杂的区域转转,看看能不能甩掉,或者至少摸清这些尾巴的来路和目的。
拎起手提箱,他汇入涌动的人潮,向着中转站核心区域,那个巨大的综合任务大厅走去。
那里发布着从货运押送、矿物开采到遗迹探索、势力战争雇佣等各式各样的任务,是三教九流汇聚、信息流通最快的地方,也是隐藏和观察的绝佳场所。
就在他走进任务大厅那喧闹声浪的瞬间,怀里那枚一直安静的“维度涟漪感应片”,忽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不是温度变化,而是内部那缓慢流转的七彩星光,似乎加快了一丝微不足道的速度。
陆晨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只是被大厅里的热闹吸引了目光,但他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锐利。
维度层面的异常?在这看似普通的中转站?
看来,这两天的等待,不会像预想中那么平静了。
(第53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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