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时下的律令,子杀父,即便是未遂,也是要判绞的。照理说,这个案子底下的官员便能断的明白。但齐王近日在严审此类案件,凡是涉及死刑的,均需上奏。底下的官员摸不准风向,便将案子上报,一级一级就到了韩信这里。碍于孝道,这个与妻杀夫的案子,倒是完全不同。若是轻判,有碍孝道,恐失了人心;若是重罚……韩信不愿意重罚。因此才有了给刘元的这封信。“……切盼指点一二。”刘元想了想,将这案件讲给了许负:“你怎么想?”“子杀父为不孝,但他们的父杀了他们的母亲,这正是他们对母亲孝心的体现,这子女有罪,但他们的父亲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因此罪不当死。”“倒是其父亲,有杀妻之罪。”刘元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之色:“照你的想法,弄个章程出来。”果然,有事情还是要交给手下的人做。她又给阿丑与陈郗去了信,回复了关于赵国之事。关于赵国诸事,以及赵王张耳,二人的口径还算统一,但陈郗所言颇为巧妙,掩盖了许多细枝末节。尤其是军中诸事,陈郗并不如从前那般事事请示,反倒是越来越简略。但他倒是没少表忠心,如“公主乃我唯一效忠之人”,“赵王张耳不及长公主万分之一”……【张耳有如萤火之光,而长公主您有日月之辉,陈郗每每望见明月,就念及您的提携之恩,您如此器重我,对我恩同再造,我会像尊敬父亲一样尊敬您……】刘元看见这些心中并无太多波动,尤其是这种踩一捧一的话术,都是她玩剩下的。但他便是这般对待他的“再生父母”吗?他不止一次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刘元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他陈郗竟然试图收买刘邦派去的将领,又大肆提拔张耳的亲信。张耳一直在拉一个打一个,他拉拢陈郗,对付阿丑。陈郗从来算不上什么忠贞之辈。在原本的时间线,他刚当上巨鹿太守,马上便自称代王,在巨鹿造反,更是声称与韩信里应外合,直接促成了韩信之死。此人能用,好用,刘元乐于给他机会,也是想把他留在自己手下,以免他再生是非。如今看来,这人倒是留不得了。且先忍耐些时日,如今只等韩信带兵来了。这边,刘元忍了又忍,那边,刘邦也在极力忍耐。“的,到底啥时候能出兵?”刘邦拳头攥紧,砸在桌子上,“再等那项羽真要撤完了。”“大王莫急,彭越、英布与韩信均已来信,他们随时可助您合围项羽。”张良三言两语,将刘邦的火气消去了大半。“此话当真?”刘邦脸上有了终于喜色,他已经煎熬了太多日。“自然为真,大王随时可出兵。”陈平笑眯眯补充道,“此时,刚好够打他个措手不及。”刘邦感觉胸口的气顺了些,他听从子房的谏言,给这几人正式封王,还不是为了他们能心甘情愿助他攻打项羽。于是,当天夜里,刘邦就下了军令:“停止撤退,回头攻打项羽。”范增此时正在继续做“劳动改造”,帮着吕雉清点仓库的农具。除却惊叹汉营的农具也被刘元改良过,他一直喋喋不休地咒骂:他一边骂刘元心胸狭隘,一边骂汉王有眼无珠,更是骂项羽刚愎自用,不听谏言在先,不信贤才在后。气得狠了,他连自己都骂,他骂自己为何不早些投了汉营,否则以他范增的才能,难道还比不上陈平与韩信吗?他恨!恨自己一直在楚营同项羽耗了,以至于眼睁睁看着项羽放跑了汉王刘邦,而后第二次放虎归山,让刘元跑了回去。恨自己怎么不早些将刘元一刀杀了,让她一次次侮辱自己,也让他有家不能回,有计无人用!既然如此,他绝对不会告诉刘元,她与汉王错过了什么样的机会。等日后项羽休养生息,他要看刘元追悔莫及!毕竟,再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但……看见士兵们往来的匆匆身影,以及频繁进出的使者,范增心中还是咯噔一下。旋即,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汉王如何就做得出刚签订盟约就反悔的事情,他又如何面对天下英雄?但,回想起刘邦那流氓的做派,范增隐隐有个猜测——他当真做不到吗?楚营。临时扎的帐幄中,虞姬欢快地清点着行李,眼中满是说不出的期待与雀跃。“大王,算算日子,咱们过几日就要回家了。”项羽大马金刀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虞姬:“这天下终于能太平了,不枉我放弃与他汉王再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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