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切都不一样,她还是祈求一线生机。若刘太公真的死了,她定会为他报仇,然后给他烧多多的纸钱——毕竟眼下已经有了造纸工坊。刘盈便一边发抖看着刘太公、刘肥与曹寡妇,一边颤颤巍巍地冲了上去。刘盈攥紧自己的拳头,阿姊说过,他已经长大了。阿母昨日骂他全然不顾及阿姐的名声,他知道错了。如今,他不再是那个软弱的刘盈了,他要做出自己的选择,他要保护阿翁,更要保护大父与兄长。吕雉也没料到他会这样莽撞,一个不留神,就见刘盈水灵灵地冲到了刘邦旁边。刘盈对着鸿沟对面大喊:“西楚霸王,你若是杀,便杀了我吧!”“我是大汉太子,是汉王的儿子,你烹了我,岂不是比烹了我大父管用?”砧板上的刘太公睁开了眼,他心里咯噔一下。吕雉本想往回拉,但众目睽睽之下,刘盈已经说出来了这种话。她此时僵硬在原地,表情阴的能杀人。刘元皱起了眉头。这个时代,子杀父,和父杀子,是全然不同的两件事。正如刘邦被诟病最多的便是“分我一杯羹”,而非是将孩子踹下车。刘盈去换刘太公,看起来莽撞,倒是确实有几分可行之处。但如此一来,汉王便没了太子,士气又该如何?如意年龄尚小,又如何稳定人心?她是挺欣慰刘盈有了主见,有了勇气,但他似乎并没有长成阿母期望的样子。刘盈选择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他扬起脸看着刘邦,哭喊着求项羽。刘邦抬起脚,一脚将刘盈踹到了后面:“你要是想死,待会我亲自将你扔下去,用不着项羽动手。”他怎么就立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当太子!吕雉立马将刘盈弄了下去,她一边板着脸一边掉眼泪。怎么偏偏他是这么个性子!从前软弱善良,蠢笨胆小就算了,到底还是听话。如今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他没了命,刘季还有旁的儿子,但她又该如何?她的元又该如何?刘邦喘了口气,大声道:“项羽,你怎么还不动手!要是觉得人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个儿子,我将他一起送给你!”项羽被气得喘不上气,分明是他在威胁刘季,可偏偏这个不孝的老流氓,竟反过来拿捏起了自己。真当他不敢杀吗?项羽下了最后的通牒:“汉王,你的太子有情有义,你却一脚将他踹晕,你的阿翁马上就要死了,你却不为所动。凭你这样的流氓、混混、不孝的儿子、不慈的父亲,你也想要夺取江山吗?”“你就不怕,日后你的孩子也会这样对你?也要分一杯羹!”刘元终于开口了:“义兄,你可还记得我!我们二人也是结拜兄妹,你若是有幸能烹得汉王,记得也分我一杯羹!”刘邦闻言,哈哈大笑:“吾儿当如此!算起来,你与我女儿是义兄妹。这样论起来,我与你父亲,那又有什么差别?”“你我二人,这可是亲上加亲呢!”刘邦哈哈大笑,眼里没有丝毫被刘元这话孝到的不满,全是对刘元为他分担火力、拖延时间的欣赏,“还不动手吗,项羽小儿!”刘邦揽着刘元,笑道:“你这话说得漂亮极了,有我的风范。”刘元也跟着笑。生生死死的,算个屁!战国至秦汉时期,“烹刑”是威慑敌国的极端手段,但倘若她与刘邦都不受威胁呢?这边父女二人气定神闲,另一边,项羽当真是发了狠,亲自抓起刘太公就要往沸水里丢。千钧一发之际,项伯开口阻止:“争夺天下者不顾家,您杀了刘太公,对刘邦一点威胁也没有。他那个女儿刘元,从前便能说刘季是地上的沟渠,对他极尽贬低,如今您就是当真杀了这老头,又能有什么用处?”“您与刘元、刘季二人确实有旧,烹杀长者不仅会背上骂名,更会彻底失去人心。如今齐国诸事皆平,只怕韩信不日就要与刘季汇合。”“事到如今,与其要他投降,不如我们议和!您都愿意与韩信二分天下,为何不与刘季和谈呢?”这一番话彻底打消了项羽的心思,比起来异姓的范增,他更信任同宗的项伯。鸿门宴上,他也是听信项伯的话,这才放走了刘邦。如今,项伯这番话又一次说到了项羽的心里,同时也算给了项羽台阶。毕竟他一开始没想真的杀人,只是想逼迫刘邦投降罢了。谁知这厮如此可恶,将他架在火上烤,气得他差点真将刘太公烹了。项羽点了点头,将刘太公又一次放了下来。他确实需要时间来修整,先议和,再图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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