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出浴,才晓得那件纱衣是此时披身上的。撤去屏风,女使服侍着更衣时,帐内已经没了人影。
“官人?”她迟疑唤了声,记起嘱咐,改口,“殿下?”
床边的女使屈膝:“回娘子,殿下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方才水声大,隔着屏风她还紧张,都不晓得官人离开了。他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是突发了急事吗?
萍萍正揣测着,冷不丁发现床上被褥已全更换。
昨夜的确被他俩弄得很脏……萍萍面红耳赤。
“娘子。”
萍萍听见身后呼唤,回头见一女使端着的木盘上盛着一碗汤药。
“这是什么?”她旋即反问。
端这种避子汤的都是人精,最擅看人说话,既然萍娘子一所无知,那便不能讲真话了——倒不是怕她伤心,怕的是伤心后闹去殿下那里,还是女使遭殃。
“这是补阴的,操劳过后,一般都会喝上一碗。”
萍萍的脸唰地一下又红了。
在端起药碗的那一霎,她突地心一沉:这里面没有附子吧?
不能乱揣测别人,眼下这个情形应该不会,萍萍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她把药碗放回盘上,见只有这一位女使退了出去,其余的都还杵着。
萍萍有些不自在,尴尬笑笑,酒窝都没有:“那个……我想再睡会。”
女使们闻言上前服侍更衣。
萍萍又被架住了,看来得一字一句说清楚,不能绕弯:“谢谢我自己来吧,我想歇会,你们都出去吧,辛苦各位姐姐了。”
女使们行礼屏退。
萍萍穿着里衣上床,刚眯一会就被疼醒,肚子好痛,一瞬疼上来,钻心刺骨,冷汗涔涔。
她捂着小腹,闭眼皱眉,羽睫颤动:“官人,疼……”
“殿下!”
她知道官人去处理公务了,不在身边,但这会假想着倾诉两句,分散注意,疼痛会稍微减缓些。
熬着吧,萍萍咬牙睁眼,瞟向房中滴漏,等刻度逐一降低,总有一刻,时间会带走一切疼痛。
西宁归途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那时她刚出谷地不久,旧伤复发,十里荒野寻不到住处,就在废弃的观音庙里躺着,连张草席也无。外面亥月飞雪,积雪高过半身破烂的庙门,风狂啸着往里灌,她才晓得什么叫“燕山雪花大如席”。
她烧了整整三日,既饿又困,痛楚难耐,一刹冲动,想闭眼睡过去算了,转念又决绝道不行!她还没有到润州,履行和官人的约定……倘若她折在途中,官人岂不要在润州等一辈子?
萍萍强撑着支起眼皮,怕睡了再不醒,就一直对视庙里泥塑的观音,断了胳膊少净瓶,面也斑驳,但那一双眼却漆面完好,越看越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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