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主峰的罡风刮得人脸生疼。
林轩的断剑插在岩缝里,才勉强稳住身形。身后,苏婉儿被洛清雪搀扶着,白发几乎垂到脚踝——那是神血透支的征兆。小狐狸缩在她怀里,三尾秃得只剩绒毛。
峰顶那道身影依旧背对众人,银白剑袍猎猎作响。
"宗主?"洛清雪声音发颤。
身影缓缓转身——
确实是剑无名的脸,但右眼漆黑如墨,左眼的银白剑瞳也蒙着层血雾。他手中握着柄陌生的青铜剑,剑身刻满与轮盘相同的符文。
"好久不见。"
声音一出,三人同时变色——这分明是魔尊沧溟的声线!
"夺舍?!"林轩拔剑横挡。
"不。"剑无名——或者说沧溟抬起左手,掌心浮现剑无名的残魂虚影,"是共生。"
残魂痛苦挣扎,却无法挣脱黑雾束缚。沧溟饶有兴趣地观察众人反应:"惊讶吗?当年苏沉舟封印我时,用的就是这具身体。"
他忽然将残魂捏碎:"现在物归原主了。"
——
真相如惊雷炸响。
三百年前,剑无名与苏沉舟联手对抗魔尊。最后一刻,苏沉舟发现无法彻底消灭沧溟,便将其神魂封印在挚友体内——以剑无名的浩然剑心为牢。
"所以洗剑池的水晶棺......"苏婉儿突然明白过来,"父亲是在镇压您......不,是在帮剑前辈维持封印?"
沧溟微笑:"聪明。可惜二十年前那场围剿,打破了平衡。"
他抚摸着青铜剑:"多亏凌虚子这些年收集的《葬魔策》,让我找到反客为主的方法......"
剑锋突然指向苏婉儿:"现在,只差最后一把钥匙。"
林轩的断剑燃起血焰,挡在苏婉儿身前:"你休想。"
"别急。"沧溟轻笑,"先看看这个。"
他挥剑划开空间裂缝,露出里面的一方小世界——天剑宗幸存的弟子们被困在血色牢笼中,每个人心口都连着根红线。
"两个选择。"沧溟竖起手指,"一,她自愿跟我走,这些人活。"
第二根手指:"二,你们动手,我让他们陪葬。"
——
洛清雪的黑剑突然发出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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