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像是被惊醒,猛地回过神,慌慌张张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画像。
她低下头,声音却出奇地平静,只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是的。夜里总惊醒。”
“梦见什么?”殷衍追问,独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没什么,就是一些旧事。”香莲的声音克制得近乎冷漠,“神医,我这病要紧吗?”
殷衍沉默片刻,碧色假眼在眼眶里微微转动:“你心神不宁,恐惧内蕴,这是心病。若心结不解,药石罔效。你可有特别害怕之事?或是什么人?”
“没有。”香莲几乎是立刻回答,声音斩钉截铁,“我就是身子虚,没别的。”
她说话时,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眼神死死盯着地面,仿佛要将地板看出个洞来,再也不敢抬头看那画像一眼。
魏长乐在角落静静看着。
找到了——就是她!
殷衍按部就班地问了几句症状,看了舌苔,最后道:“你需静养,少思少虑。下一个。”
香莲几乎是立刻起身,动作快得有些仓促,但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缓缓行了一礼,转身往外走。
她的背影挺直,但魏长乐注意到,她的手在跨出门槛时,扶了一下门框——那一下用力很重,指节都泛白了。
殷衍转过头,独眼看向魏长乐,用口型无声地说:就是她。
魏长乐微微颔首,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没有立即动作,而是示意殷衍继续。
还有十几个人要看,不能打草惊蛇。
接下来的诊断,魏长乐依然仔细观察每一个姑娘的反应,但心中已有了底。
他知道,鱼已经上钩,现在要做的,是把网慢慢收紧。
两个时辰后,所有姑娘都看完了,已近黄昏。
殷衍一共指出了七个“病情较重”的,香莲自然名列其中。
喜妈妈拿着名单,又是欢喜又是愁——欢喜的是有病早发现,愁的是抓药得花钱。
乐坊的姑娘都是私产,只要活着,就能挣银子。
如果花费较小,几服药就能治好,那自然好说,可是若患上重疾,那就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喜妈妈,”魏长乐适时开口,笑容温和,“今日殷神医辛苦了,也要喝几杯放松一下。我想请位姑娘陪着喝两杯,方才殷神医说香莲姑娘病得颇重,且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想让她过来陪酒,若能开解一二,也算积德。”
喜妈妈眼睛一亮:“公子爷真是菩萨心肠!香莲那丫头性子冷,不爱说话,可人倒是本分……您稍等,我这就叫她来!”
她扭身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人送上酒菜瓜果。
毕竟帮乐坊一大帮人看病,喜妈妈便是再吝啬,也不好意思怠慢。
没过多久,喜妈妈便带着香莲进来。
香莲换了身稍整齐的衣裳,重新梳了头,脸上也补了点胭脂。
她低着头走进来,眼神始终避开殷衍身后的画像。
“香莲,好好伺候公子爷和神医。”喜妈妈堆着笑,“公子爷怜你病弱,要单独关照你,这可是你的福气!”
说完,她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雅间内只剩下三人。
香莲站在门边,不坐也不动,只是垂着眼,双手交叠在身前,姿态防备。
魏长乐不急着开口,慢条斯理地倒了三杯酒,一杯推给殷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最后一杯放在桌对面:“香莲姑娘,坐。”
他的声音平和,甚至称得上温柔。
她迟疑片刻,还是挪着步子走到桌边,在凳子上坐下,却只敢坐半边,身子绷得笔直。
“喝杯酒,压压惊。”魏长乐将酒杯推近些,“你方才见到殷神医身后的画像,似乎很害怕?”
“没有。”香莲立刻否认,“我只是身子不适。”
“是吗?”魏长乐笑了笑,忽然抬手,指了指殷衍身后的画像,“那你看见右边那张画像时,为何那般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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