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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ldo;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do;

&ldo;没有，我很好。&rdo;

&ldo;昨天晚上的事……&rdo;

赵清阁扭过头：&ldo;我不想听这个。&rdo;

&ldo;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但这件事事出有因，薄珏处于契主所有权建立的紊乱期，就像前三天你被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支配一样，你很明白那种感觉，都是不由自主的，我不是在替她说情，只是告诉你事实，不希望你误会她。&rdo;

&ldo;结契这几天以来，我以为我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了，决定自己命运的从来不是所谓的基因，我相信可以以自己的力量改变它。除了第一天，我即便被激素控制，也没有再起过寻死的念头，灵魂是永恒的，意识却是唯一的，这一世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甘心人生结束在刚开始的地方。&rdo;

席贤：&ldo;只要挺过这一段时间……&rdo;

&ldo;是，我也以为只要挺过这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已经很努力在挺过这一段时间了，&rdo;赵清阁霍然抬起头，眼底泪光闪过，&ldo;可是席医生，在被契主支配的那一瞬间，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吗？就好像我之前做的一系列心理建设都是一个笑话，不管她有意还是无意，我一辈子都要生活在随时可能会被她支配的阴影下了，不是么？&rdo;

她垂下眼：&ldo;我依旧不想死，不想到头来功亏一篑，但是也不想和她在一起，最好离得远远的，远离她的支配范围。如果她问起我，你就这么回答吧。&rdo;

席贤张了张嘴。

赵清阁背过身：&ldo;我累了，想休息。&rdo;

席贤只要帮她掖好被角，推门出去，校长正好也从走廊尽头的另一间病房出来，席贤抿了抿唇，向校长招了招手，一起到了办公室。

&ldo;沈衡，你试着支配我一次。&rdo;席贤说。

校长：&ldo;……&rdo;

果断拒绝：&ldo;不要。&rdo;

&ldo;我说真的，我想感受一下，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rdo;

校长考虑了一下，事先打了一剂警针：&ldo;说好的只是试验，不关我事啊，不许把我赶到沙发上睡。&rdo;

&ldo;我保证。&rdo;

&ldo;你想试哪一种？&rdo;

&ldo;你随便。&rdo;

席贤这几个字刚说完，双膝一软，人就扑通跪倒在地，仿佛有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在他的背上，双肘狠狠的撑在地上才不至于趴伏下去，修长的身躯弯成了一只虾米，豆大的汗珠几乎立刻布满了脸颊，沿着瘦削的下巴砸在眼前的地面上。

更要命的是从心里涌起来的漫无边际的恐惧，无处可逃。他努力晃了晃头，眼前被汗水糊得一片朦胧。

校长赶紧撤回精神控制，把人扶了起来，靠在沙发上。

&ldo;都说叫你不要试了，可心疼死我了。&rdo;

席贤手脚酸软的陷进校长怀里，喘着粗气说：&ldo;我终于明白了，你要是时不时跟我来一个这个，我非跟你拼命不可。&rdo;

校长嘚瑟道：&ldo;我这么爱你，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的。&rdo;

&ldo;你今晚还是睡沙发吧。&rdo;

&ldo;不是你自己要试的吗？我只是挑了一个比较严重的情况让你感受。&rdo;

&ldo;你睡沙发。&rdo;

&ldo;不要。&rdo;

席贤没好气的说：&ldo;那你控制我啊。&rdo;

校长死皮赖脸：&ldo;不要，反正你舍不得让我睡沙发。&rdo;

&ldo;我真的自由吗？&rdo;席贤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

&ldo;你自由。&rdo;

席贤看着校长：&ldo;可这是你给我的，你若是不想给，我就是不自由的。&rdo;

校长反问：&ldo;那么你觉得我自由吗？&rdo;

&ldo;你自由。&rdo;

&ldo;不，我也不自由，抛弃本身的制度来说，我爱你本身就是不自由，想想把自己的生命和另一个人分享，喜怒哀乐都牵挂在另一个人身上，是自由吗？&rdo;

席贤困惑，说：&ldo;我不明白。&rdo;

校长笑：&ldo;我也不明白。&rdo;

席贤说：&ldo;那你还一套一套的。&rdo;

校长环着他的手臂收紧：&ldo;但我明白我爱你，薄珏也会明白。在不公平的制度里寻找最大的公平，是每一代天宿人为之努力的动力，我相信这个世界一定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即便我无法证明。总有一天，也许你我的后世可以看到，一块真正平等的土地。&rdo;

席贤说：&ldo;到时候你就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了。&rdo;

校长揉着他柔软的短发，感叹道：&ldo;你也会和别人在一起。&rdo;

席贤抬手搂住校长的脖子，坚定地说道：&ldo;那就好好过这一辈子吧。&rdo;

……

紊乱期第四天晚上，两人在医院度过。

紊乱期第五天中午，赵清阁离开医院，深夜才回到薄珏宿舍，薄珏躺在床上背对着门的方向睡着了，赵清阁回来似乎并没有吵醒她，洗澡、换睡衣，躺到床的另一侧，薄珏始终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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