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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书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赵燕恒：&ldo;这是小雪姐姐吩咐奴婢绣给世子和世子妃的，不过才挂出去半日就被人划成这样……奴婢也不知是招了谁的眼‐‐若是跟奴婢过不去，犯不着这样‐‐谁不知道这是绣给世子和世子妃用的，如今弄坏了，奴婢如何交差……&rdo;绮年听她这话说得夹七夹八的，不由得笑了笑：&ldo;照你的意思，谁划坏了这个帐子，就是在跟我和世子过不去？&rdo;林秀书忙道：&ldo;世子妃看，这上头绣的是并蒂荷花鸳鸯图，可这人却正是划在鸳鸯上，分明是有意诅咒世子和世子妃。&rdo;绮年越听越好笑，这挑拨的手段未免太拙劣了：&ldo;那你说这是谁在诅咒我和世子呢？&rdo;林秀书觑着绮年的笑容，有些不安起来。她本是永顺伯买下的孤女，自小就琴棋书画地教导起来，原是为了送进京城笼络人的，却在渝州派上了用场。初时她还想着替永顺伯做事，后来才知道赵燕恒竟是郡王世子，顿时转了心思‐‐能在郡王府有一席之地，比跟着永顺伯又好了。谁知道来了京城，绮年就把她往针线房一扔，真当成个普通丫鬟来用了。她忍了许久，今日终于逮到一个机会，怎能不赶紧说出来呢？便是不能近身伺候赵燕恒，至少也要让赵燕恒眼里看得见她，想得起她才是。&ldo;奴婢看着，今日只有夏轩的采芝姑娘从这里经过……&rdo;林秀书带着一丝希望盯着绮年看。听说这位世子妃是不容人的，夏轩里本有三个通房，如今只剩一个了，有这样的机会，难道她不发落？绮年嗤了一声笑了出来：&ldo;你亲眼看见采芝划了你的帐子？&rdo;林秀书答不出来了：&ldo;今日只有采芝姑娘从这里经过‐‐&rdo;&ldo;行了！&rdo;赵燕恒懒得再看她拙劣的表演。林秀书还是适合演那种书香门推心置腹劝丫鬟林秀书这事儿轻描淡写就过去了，小雪看了那划坏了的帐子，将林秀书又骂了一顿，说她不经心看着绣好的东西，便是失职，直接罚了两个月的月例来赔这帐子。骂得林秀书眼泪汪汪，没处叫屈。东阳老侯爷过了头七，秦王妃和秦采也回来了。秦王妃瘦了一圈儿，秦采也憔悴了许多。虽然是已经出嫁的女儿和孙女，也要开始服丧了，不必披白挂孝，但外头的应酬来往也一概推掉，全部交给了绮年。&ldo;世子妃，恒山伯府送了帖子来，是苏少奶奶儿子的满月宴。&rdo;白露拿着一张红帖进来，小心地放在绮年手边，&ldo;王妃说，让世子妃带着二小姐去就是。&ldo;&ldo;苏家儿子的满月宴，怎么是恒山伯府送帖子？&rdo;绮年疑惑地接了帖子。这事她早有准备，连礼单都拟出来了，结果居然不是往苏家送……&ldo;听说是苏家宅子太小了。&rdo;白露低眉垂眼，见绮年把帖子放下，迟疑着道，&ldo;世子妃，奴婢有句话想禀报‐‐&rdo;&ldo;嗯？&rdo;绮年点头示意如鸳如鹂都退出去，才温和地说，&ldo;你说吧。&rdo;白露低着头：&ldo;奴婢本来前几日就该说的，又怕说了之后世子妃疑心奴婢是有意挑拨。&rdo;绮年笑了笑：&ldo;只要你没有这个心，有话说就是了。你在世子身边伺候了五六年，世子都不疑你，我有什么可疑的？&rdo;&ldo;是，那奴婢就说了‐‐秀书闹事的那日，奴婢确实看见采芝从院子里过去的。&rdo;&ldo;嗯？&rdo;绮年眉一扬，&ldo;你看见她过去？还是看见她划了帐子？&rdo;&ldo;那日世子妃去了东阳侯府，照例世子妃一出门，下头的人都不许随便出来走动的。小满去分月钱，小雪去挑料子，奴婢因为身上有些不舒服，去厨房看了一眼就回来在房里躺着想偷个懒。&rdo;白露这些话显然已经想了好几天，说得很顺，&ldo;后来秀书出来晾帐子有些动静，奴婢躺着也听见了，但也没出声儿。再后来奴婢想喝口茶，起身倒茶的时候正看见采芝从帐子跟前儿走开了，但究竟有没有划那帐子，奴婢不敢说。不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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