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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手里的拐杖重重在地上顿了一下：&ldo;哀家的重孙！&rdo;简直不知道该去骂谁的好。&ldo;太后，&rdo;皇后神色冷厉，&ldo;柳氏在朝贺时还好端端的，才坐上轿子就出了事，我瞧着要好生查查，别是有人在轿子里做手脚了罢？&rdo;&ldo;查，查！&rdo;太后顿着拐杖，&ldo;若有人敢谋害皇嗣，哀家要灭他九族！&rdo;事情闹到这个样子，秦王妃也不好再在宫里耽搁下去，便告退了出来。丁意如带着陆侧妃也跟着告退，出来的时候，众人的喜庆劲儿已经都没了，这一年的一开头，就蒙上了一层不大吉利的血色。相对于皇家的沉重，绮年的日子倒相对地好过了一些。春闱成了压在赵燕平和秦王妃头上的一座大山，也让秦王妃暂时顾不上别的事，虽然时常因为烦躁发些脾气，但总体上来说并没什么。二月初九，春闱开了。提前日，秦王妃就在一件件检点带进场的东西，以至于连二月二龙抬头这样的日子府里都没个喜庆劲儿。&ldo;世子妃，奴婢去看了，立年少爷出门的时候看起来跟往常也差不多，并没什么大异样的。&rdo;如菱站在绮年跟前回报着，&ldo;奴婢跟着一直看进了龙门才回来的。&rdo;&ldo;那就好。&rdo;绮年把手里的帐本放下，叹了口气。不要太紧张，临场发挥就能好一些。不过不知怎么的，周立年这样的着急，总让她有些不放心。如鹂看绮年眉心打结，故意笑向如菱道：&ldo;你一早出去了不曾看见，三少爷出门那阵势，恨不得能把全家都带上呢。&rdo;绮年知道她是想逗自己高兴，笑着戳了她一指头：&ldo;谁让你背后议论三少爷的？被人听见小心挨板子。&rdo;如鹂见她笑了，自然就不再提这事，笑道：&ldo;是是，奴婢不说了。倒是玉如姑娘那里来的信，可是怎么说的呢？&rdo;绮年年前就给冷玉如去了一封信，说了郑氏想要见一见张沁的意思。依绮年看，这事没什么不好的，郑氏挑儿媳，张沁也可先相相婆婆，毕竟在这古代，婆婆有时候比丈夫还要重要呢。&ldo;等上巳节罢。&rdo;从进腊月到出正月，各家都是忙个不了，张家是的。如鸳一直在旁边做针线，这时候忍不住一笑：&ldo;你倒是包打听一样，怎么那么爱听这些事儿？世子妃该给这丫头找个婆家了吧？&rdo;&ldo;哎呀！&rdo;如鹂不防被如鸳说了这么一句，顿时红了脸，扑过去要掐她，在屋里闹成一团，惹得绮年也笑了起来。&ldo;什么事这么高兴？&rdo;赵燕恒推门进来，后头跟着清明，替他解下肩上披风。&ldo;回来了？&rdo;绮年笑着起身，&ldo;三弟进场了？&rdo;春闱也是大事，秦王妃不能去送，昀郡王带了长子亲自去送小儿子进场。&ldo;嗯。&rdo;赵燕恒解着外衣的衣扣，&ldo;二弟明日就回来了。&rdo;绮年回头看了如鸳一眼，如鸳会意，立刻收了手里东西，带着如鹂和如菱退了出去，这样一来，独有清明自己在屋里就显得十分突兀。绮年瞥她一眼，接过赵燕恒脱下的外衣，随口道：&ldo;清明你也下去罢，日后世子进了这屋里就有我呢，若有什么事，世子自然会唤你们。&rdo;清明低头答应，瞥一眼赵燕恒并不发话，也只得退了下去。绮年亲自给赵燕恒倒茶：&ldo;二弟查得怎么样？&rdo;赵燕恒微微一笑：&ldo;将华丝坊俱封了。&rdo;&ldo;没下文了？&rdo;绮年诧异，&ldo;没查出跟永顺伯的关系？&rdo;&ldo;皇上吩咐不要查了。&rdo;赵燕恒喝了口茶，&ldo;那华丝坊的本钱里有太后的体己。我瞧着皇上的意思，此时不好再往下查了。&rdo;绮年听得糊里糊涂：&ldo;那皇上打算什么时候查啊？时间久了，线索断了可怎么好？&rdo;赵燕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ldo;线索么，要有一定会有的。&rdo;绮年眨巴着眼睛看他：&ldo;讲清楚一点嘛，我想这些都想得头疼。&rdo;赵燕恒笑起来，将她搂到自己膝上：&ldo;你那么聪明，难道想不出来？&rdo;&ldo;懒得想。&rdo;绮年撅着嘴把帐本拿给他看，&ldo;瞧瞧，多厚的东西！我现在还要看这些，还要给你做点针线，还要帮着筹备县主的及笄礼，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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