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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父亲一直觉得她贤良淑德，如今这一件事又一件事‐‐只要她失了父亲的敬爱，在这府里也就没法兴风作浪了，你的日子也好过些。&rdo;&ldo;搂草打兔子呗。&rdo;绮年撅撅嘴，&ldo;那外头的事呢？刑部要是来提我过堂呢？&rdo;赵燕恒失笑：&ldo;你将那假羯奴的身份一捅破，这里头的事大家也就明白几分了，谁还敢真来叫你过堂？何况我回来了，要过堂我去便是。&rdo;绮年瞪起眼睛：&ldo;这么说我这些天都是自己吓自己啦？&rdo;&ldo;也不是。&rdo;赵燕恒摇摇头，&ldo;倘若真认准了那刺客是羯奴细作，事涉两国战事，就真不好说了。所以我才急着赶回来，不想才进京城地界儿就听说那假细作的身份已经被揭开了，说起来，倒是我自己吓了自己才是。&rdo;夫妻两个对着脸看了一会，绮年先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人正对着头儿傻笑，便听外头有些乱，绮年皱眉道：&ldo;怎么了？&rdo;外头如鹂的声音传进来：&ldo;世子妃，采芝姑娘来说，香药病重，看着像是‐‐像是挺不过去了！&rdo;清后院再后定章程香药高烧，人都昏沉不醒人事了。来诊脉的大夫仔细看过，摇了摇头：&ldo;这位姑娘是风寒侵体，本来底子就弱，加上拖得久了，饮食上又不调和，怕是为祛火又吃了些寒凉东西，如今烧成这样儿，怕是熬不过去了。先开一副药吃，用姜汤为引快灌了下去，若能发汗还好，发不出汗来老朽也无能了。若能早几日还好，如今‐‐怕也难做大指望。&rdo;&ldo;请大夫去那边开方。&rdo;绮年刚让如鹂把大夫请出去，秦王妃就指着香药的丫鬟们喝道：&ldo;这是谁耽搁了病情？是想着拔了眼中钉肉中刺不成？这样的奴婢要来何用，心里连自己主子都没有，统统发卖出去！&rdo;绮年知道她这是指桑骂槐的在说自己，并不多做辩解，只问香药的丫鬟们：&ldo;香姑娘病成这样，为何不去节气堂禀报？&rdo;伺候香药的大丫鬟哭道：&ldo;世子妃说不让奴婢们乱走‐‐&rdo;如鸳抢上一步斥道：&ldo;胡说！你有正经事去禀报，难道也是乱走？你们自己当差不经心，还要诬赖世子妃么！&rdo;秦王妃冷笑道：&ldo;好好好，主子这里话还没说完呢，倒有丫鬟上来插嘴的份了？世子妃真是好规矩啊！&rdo;绮年淡淡道：&ldo;王妃切爀动怒，如鸳也是替我问这丫头的话，不然我虽不好与她对嘴，却也不能让人把这事就栽到了我头上来。&rdo;从前她在秦王妃面前自称儿媳，眼下却是用不着了，已经都是性命相逼了，还装模作样的做什么！秦王妃冷笑道：&ldo;成亲没有半年，屋里头发卖一个抬出去一个，说出去外头人还道是郡王府苛待妾室，王府的脸面都要被丢光了！&rdo;绮年不跟她纠结这些，转头问那丫鬟：&ldo;便是这阵子忙乱，不让你们随便出夏轩，每日里也有来送饭的婆子，为何不让她们代为传话禀报？&rdo;她这些日子确实是因为外头的事来势汹汹，完全把香药还生病的事忘到了脑后，但若是有人来说一声，她也不会连大夫都不让请吧。那丫鬟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绮年正要再问，采芝忽然从外头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ldo;王妃，世子妃，都是婢妾的错。小雀自己不敢出去，原是托了奴婢去向世子妃回禀的，是奴婢看着这些天世子妃忙得厉害，就自作主张不曾去禀报，只去小厨房熬了些汤药给香药喝。原想着过了这阵子再‐‐只没料到香药就……都是婢妾的错，王妃要罚就罚婢妾，并不与世子妃相关的。&rdo;秦王妃怒瞪着她：&ldo;这样人命关天的事你也敢耽搁，怕是巴不得死了一个香药，这院子里倒少几个人罢？既全是你的过错，来人，拖出去打二十板子，立刻发落到庄子上去！&rdo;采芝伏地痛哭，秦王妃身后的两个婆子便来拖她，绮年皱了皱眉：&ldo;且慢。&rdo;采芝伺候赵燕恒数年，又是因为那样的变故才做了通房，听小雪说她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夏轩里，从不曾像紫菀香药那样变着法儿的献媚。就是赵燕恒自己，说起采芝的时候也有几分愧疚，只说她是个本分人。如今赵燕恒并不到夏轩来，即使香药死了，对采芝又有什么好处呢？&ldo;伺候香药是这些丫鬟们的事，却转托别人，这本就是失职，要罚也该一起罚了。&rdo;香药身边这几个丫鬟里，也不无秦王妃当初送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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