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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我安慰明岳：&ldo;无事，学海无涯，明管家不必妄自菲薄。&rdo;

明岳受我安慰，道了谢以后便退下了，我看他表情也没有多舒缓，应该还是受我方才的一席话所打击。

哎，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这个槁余并不是多么高深的东西，鲍肆里三文钱五条，可便宜了。

第22章我看你们心在飘，脑壳也翘翘

观颐

车夫请辞不干回家了。

我问明岳：&ldo;是我们家的工钱不够高，还是车夫的心飘了?&rdo;

明岳回答我：&ldo;大约是缘分不对，不可强求吧。&rdo;

我不知道主仆之间原来也是要看缘分的，真是新奇。

明岳跟我说：&ldo;主仆一线牵，珍惜这段缘。&rdo;

再听不出来明岳是在邀宠，我这个主人就太不称职了。我给明岳吃了定心丸，&ldo;我会珍惜你的。&rdo;

明岳的表情不是很对。我往明岳身后看去，越别枝和惊鹊下了学，正站在门外，不知听去了多少，我对他们招呼：&ldo;回来了就进来，站在门外干什么?&rdo;

越别枝没有动作，倒是惊鹊拉着他往里走。我看越别枝的神情也不大对，便问：&ldo;怎么了?学堂里有人欺负你了?&rdo;

&ldo;没有。&rdo;惊鹊抢着回答，&ldo;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哥哥。&rdo;

&ldo;真棒。&rdo;我把惊鹊拉到身边坐下，对呆立在原处的明岳吩咐：&ldo;小主人回来了，晚膳可以上了。&rdo;

明岳于是退了下去。我看越别枝把书箱放在一边，脱掉儒生袍又要去练武，没忍住叫了他一声：&ldo;别枝，你稍等。&rdo;

&ldo;做什么?&rdo;越别枝背对着我挽袖子，闻言只侧脸给了我余光一瞥。

我其实也是随口一叫，并没有什么事找他，于是临时扯了个话题：&ldo;若我说家里有异心人，你认为最可能是侍从，车夫，护院，还是…明管家?&rdo;

越别枝挽袖的动作顿了一下，&ldo;为什么这么问?&rdo;

我&ldo;啧&rdo;了一声，道：&ldo;你就当我一时兴起吧，只管告诉我，你觉得是谁?&rdo;

&ldo;车夫换人了吧?&rdo;越别枝答非所问。

&ldo;先前那个请辞回家去了。&rdo;我喂了惊鹊一块糕点，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先回房去，&ldo;你认为是车夫?&rdo;

&ldo;无凭无据。&rdo;越别枝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跟我不咸不淡地打太极。

&ldo;我就要你无凭无据地指认出一个人来。&rdo;我直截了当道：&ldo;你选谁?&rdo;

&ldo;无凭无据，我谁也不选。&rdo;越别枝原则坚定。

我认输，&ldo;那么我无凭无据地指了明管家和车夫，你认为我冤枉了哪个?&rdo;

&ldo;或许二者皆是呢?&rdo;越别枝边说边往外走，&ldo;泰武师恐怕等我久了。&rdo;

二者皆是，这个回答很好。二者皆是冤枉，或二者皆不冤枉，越别枝这个太极倒是打通了我的思路。我前脚敲打了明岳，后脚车夫就请辞，似乎车夫便是板上钉钉的奸细了。但这一着是做贼心虚，还是弃卒保车，恐怕还两说。

我没有什么想法，但我想，与其困囿于寻找奸细的难题，不如回过头来想最初的疑惑：裴氏兄弟究竟在图谋什么?

活得长久的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容易被牵动心神。道经所言&ldo;澄其心而神自清&rdo;，虽然不是用来形容我这个状况的，但也能类比一二。

心神不动，眼前就能明亮很多。裴珏衣的结交手段是没什么问题的，若换一个人，只要不是我，或许现在已经和裴珏衣兄弟相称掏心挖肺了。裴珏衣一击失败后由裴珏尔出场，请的那一顿饭我还是很满意的，但兄弟轮流上阵，再愚钝的人也要品出不对味了，何况自认不算太笨的我。

我本人作为一个凡人时是没什么可图谋的价值的，钱，裴氏兄弟作为转朱阁主人，钱财比我只多不少;色，我相信兄弟两个没这么闲情。我与此间凡人若非要分出个不同来，恐怕也只有我拥有的这块他山石及送给越别枝的云中君了。

云中君料想裴氏兄弟是没见过的，这他山石却在裴珏衣手上呆过一段时间。裴珏衣是个识货的人，明白他山石的价值，借他那几日赏玩也不亏。

我摩挲着腰间的坠子，悚然意识到：四万年前，小家氏族都不一定认识的他山石，四万年后一届平民的裴珏衣又怎么会认识?且裴珏衣只说过这挂坠价值不菲，却从未叫出他山石的名字。

若裴珏衣不认识他山石，他又怎么料定我回去赎回这一块旁人眼中的破石头的呢?

第23章证件画真是又丑又磨人

观颐

我遇上了大麻烦。

我原以为，我忍辱负重屈从了裴珏衣，拿到澶州户籍，洗白了户口就能昂首挺胸重新做人。

但我没想到，澶州律法是不允许未成年分家立厝的，我还是黑户的时候官府抓不着把柄，现在我自己把证据送上了案台，官府当然恭敬不如从命，派人来收我庄子来了。

上门的官爷还带了两个人，一个文书，一个画师。我按画师的要求两腿并拢，腰背挺直，目视前方，双手自然放在膝上僵尸一样地坐着，画师给我画像，官爷问我问题，文书在一旁记。

官爷先是念了一遍我的名字：&ldo;楼岚起。祖籍何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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