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千万别,要是让何书墨知道,你是知道的,他的脾气上来了,唉,小日子不好过。要不是想看看他落魄,我也犯不着放着好日子不过,和他硬撑了一年。”
“没人逼你。”
程迟笑:“是啊,没人逼我,谁让我是程家大少呢。今晚,给你电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见上你一面,要不,我们约个时间喝一杯?”
“没必要。”
程迟轻笑出声,然后慢慢地收敛起他的轻浮,用一种浅川从未听过的认真语气,“你是不是特恨我?”
浅川没有隐瞒,她答:“是,恨过你,不过还不至于特别恨。”
“为什么?”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你我都清楚。”
倏地,手机被夺走,浅川扭头,便看到贴在她身后的何书墨。他离得那么近,近到即便光线灰暗,仍旧依稀看清他拧绕到一起的眉尖,紧抿的薄唇似压着极大的怒火。
浅川吞了吞口水。
何书墨对着手机说:“什么事和我谈。”
浅川只觉空气瞬间凝冷,她不禁缩了缩脖子,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对面在讲什么。可惜,什么都听不到,她只有干着急的分。
何书墨古井无波的表情,更是让浅川心急如焚。她真怕口无遮拦的程迟讲不合时宜的话。揣着忐忑的心情,惴惴不安地望着何书墨。
他也瞧着浅川,然后把通话键摁下,手机重重从手中掉到地上,万籁寂静的空间,发出一声清脆绵长的声音。
浅川站着不动,只听他说:“很好,很好。”
“确实很好,我无话可说。”她壮胆,想着早死早超生,便斩钉截铁地说:“不过,今天,在这里,我只说一遍,以后,哪怕是死我都不会在说了。我和他确实有交易,而你,也是筹码之一。我不想说什么是因为爱你,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而不是永远的依附于你。我知道你会生气会恼火,我也仍然是这样的想法。我这个人很没有安全感,哪怕是你爱着我,我还是觉得不安生。未来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我只有把自己变强。但有一点,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爱你,在我还能爱着你的时候,我不会爱上别人。”浅川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何书墨,假如你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而那个选择又不是我,那么,就请你早一点告诉我。”
何书墨薄唇紧抿,目光定格在她侧脸上。她的善良与固执,他既爱也恨。何书墨叹:“如果我不要你,你打算怎么做?是永远的离开?”
“不知道,但我想,我是没有办法看着你和别人结婚生子的。”她低下头。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想和我结婚生子?”
浅川慢慢抬起头,妩媚的眼透着波光,她点头,郑重地说:“是,如果在一年前,我不认为爱一个人,就非要结婚。不过,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无论风雨,都和你共进退。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的话。”
“有这样一个机会,你会怎么做?”何书墨的声音更沉。
“我要嫁给你。”
“嗯。”
浅川觉得耗尽了力量,她慢慢放松自己。原来,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现在积攒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就算遭受拒绝,她也不在害怕。
久等不到他的反应,浅川心里叹了口气,“晚安,记得还我一部手机。”
“你的诚意就这一点?”他眼里放出淡淡的光芒。
“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
“是吗。”何书墨手一抬,把一步之遥的她拽入怀中,收紧双臂,垂着眉说:“那好,请拿出你的全部诚意来,看看能不能打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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