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吗?”魏长乐追问,“任何细节,无论多小。”
蔡倩思索片刻,缓缓摇头:“她沉默寡言,很少与人往来。属下在馆中时,与她交谈也不多,所知确实有限。”
辛七娘抬手一挥,蔡倩躬身退下,身影消失在门外阴影中。
魏长乐十指交错,缓缓道:“大人,照蔡倩的说法,从香莲被拐到现身潇湘馆,中间至少空了一年。这一年……她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为何对此绝口不提?”
“你觉得这段空白与案子有关?”
魏长乐向后靠进椅背,闭眼用拳头轻叩前额。
好一阵子,他才睁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大人,您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作案,就是为了引官府找到潇湘馆?更确切地说,是要找到香莲……或者还有另一个人?”
“两名死者,用赵老四引向香莲,另一个引向另一人……”辛七娘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眸中却闪过锐光,“只是你目前只发现了香莲,另一人的线索还未浮现。”
魏长乐点头:“另一名死者在潇湘馆无人认得,那认识他的人,或许就在其他乐坊。甜水集乐坊十几家,姑娘数百,总有人见过他。”
“你确定?”
“只是推测。”魏长乐目光灼灼,“可若其他乐坊真有姑娘认得他,那我便能断定——那姑娘必与香莲有关联,甚至相识。”
辛七娘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推想容易,落到实处却需证据。你莫非还想带着殷衍,把甜水集的乐坊都走一遍?”
“是有此意。”魏长乐苦笑,“可今日潇湘馆这一出,消息必已传开。京兆府不是瞎子,同样的法子再用,只怕不灵了。”
“那你待如何?”
魏长乐舒展眉头,眼中却无笑意:“好在香莲这条线已握在手中,不算白忙。我现在只想弄清她那一年的空白。若能揭开,摘心案的真相或许就不远了。”
“你要回潇湘馆问她?”
“我没那么蠢。”魏长乐摩挲着下巴,“京兆府若插手,我连她的面都见不上。即便见了,在潇湘馆内,四面都是耳目,她也不敢吐露半个字。”
“那就派人‘请’她回来?”辛七娘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试探。
魏长乐失笑,摇头道:“监察院为了一介歌伎兴师动众?传出去岂不是笑话。大人若真愿相助,属下求之不得,只怕院使大人不会同意。”
“还算清醒。”辛七娘眼波流转,烛光在她眼中跳跃,“老家伙说了,你愿折腾便折腾,但监察院绝不会明着替你撑腰。”
“还是孤军奋战啊。”魏长乐打了个哈欠,站起身,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声,“自己人不帮手,只好去寻我的‘狐朋狗友’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却又停下,回头看向辛七娘:“大人,若我查到了什么……可能牵连甚广的东西,监察院真能袖手旁观?”
辛七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眼中情绪难辨。
魏长乐笑了笑,推门而出,身影没入走廊的黑暗中。
风铃又响了,这次急促了些,像是在催促什么。
......
......
京兆府。
同一片夜空下,京兆府灯火通明。
“那姓魏的带着人在乐坊里诊病?!”参军事周兴脸色铁青,一拳捶在紫檀木案上,震得笔架上的毛笔乱颤,“孙少尹,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监察院的手,也伸得太长了!”
少尹孙桐亦是眉头紧锁,“他带的所谓‘神医’,左眼是假的,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监察院不良将殷衍无疑。此人在春木司任职,确通医术。”
“这杂种盯上这案子,我就知道要生事!”周兴眼中杀意隐现,“监察院这是要插手了?”
孙桐摇头,“未必。此案由我京兆府主办,到这般田地,他们没必要横插一脚。我看,是那小子自己不甘寂寞,非要搅浑水。”
周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低声音:“府尹大人已禀过左相,左相对我们破案颇为满意。”
孙桐捋须,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府尹说了,左相未细问过程,这说明他只要结果,不问手段。”
“左相的态度,便是太后的态度。”周兴语气稍缓,“太后和左相既已认可,任谁也翻不了天。”
孙桐面色却渐渐沉下来,“话虽如此,但那小子今日去潇湘馆弄这一出,必有诡计。你觉得……他意欲何为?”
周兴眼神闪烁,没有立刻回答。
孙桐继续道,声音压得更低:“我派人打听过,殷衍诊病时,身后悬了两幅画像——正是摘心案那两名死者的寻人告示。他们不是去诊病,是去认人的。”
周兴骤然抬头,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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