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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林若诚示意丁涛不要冲动：&ldo;救人要紧，你去让王兵把车开过来。&rdo;

丁涛不解气地盯了&ldo;大伯&rdo;一眼，说：&ldo;出了人命，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rdo;

&ldo;大伯&rdo;鼻孔里哼了一声，说：&ldo;我是在自家的院里。&rdo;

林若诚拉开皮包，从里面抽出厚厚的一沓钱，他希望用买路这个最原始的办法，来换取时间。

&ldo;大伯，这钱你看够不够？&rdo;

&ldo;呵呵，你小瞧我们山里人了！你觉得，多少钱能补偿你们家断后的损失？&rdo;

&ldo;那是迷信！你看着，我还要用我的车，送她到医院，这可是两条人命啊！&rdo;

&ldo;愿怎么说，你怎么说，我不和你这个外乡人计较。我们这儿，有我们这儿的规矩，你问问他刘建国，敢说我不论理？！&rdo;

&ldo;你……你如果再不让开，我只有打110报警了。&rdo;他只是想唬住对方，等110安排下去，警察再赶到这里，早是猴年马月了。

&ldo;公安局是你们家开的？&rdo;&ldo;大伯&rdo;显然见过世面，说：&ldo;枪能避邪。警察只要能站到这院子里来，我何苦要和自己的亲侄子为难。&rdo;

林若诚被逼到了墙角，动硬的，加上他和丁涛、王兵，也决不是眼前几个人的对手。没办法，一个键一个键拨通了刘芳的手机。

&ldo;刘队，我是林若诚。&rdo;

&ldo;呵，林老板，你怎么想起来打我的手机，真的是男人一回，要站出来投案自首？&rdo;

&ldo;刘队真会开玩笑。这里，即将发生两条命案，你管，还是不管？&rdo;

&ldo;这么说，我还真得洗耳恭听了？你讲吧。&rdo;

林若诚把情况简单讲了讲，着急地：&ldo;你能不能联系最近的公安，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rdo;

&ldo;还是我亲自带人过去吧。&rdo;

&ldo;你来当然更好，可时间来不及！&rdo;

&ldo;未必。&rdo;话音未落，刘芳手里拿着手机，和吴天张小婷大步走了进来。

院子里所有的人，包括林若诚在内，一时间全都愣住了。

刘芳抽出枪，&ldo;哗啦&rdo;一声推上膛：&ldo;闪开，谁拦路，就是蓄意害命！&rdo;

&ldo;大伯&rdo;和几个儿子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地愣在那里，趁这功夫，林若诚、丁涛和刘建国一起早抬起人冲了过去。

立在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的过道里，刘建国眼巴巴地盯着紧紧关闭的手术室的大门，不时隔着门缝朝里瞅。即使在这样焦虑揪心的时候，他还忍不住不时扭头用歉意的目光望一眼立在远处的林若诚。匆忙赶到医院后，刘建国却忘了带钱，镇上医院，很有点本小利薄概不赊帐的样子，当即把脸拉下扭到了一边。当然，还是林若诚帮他解决了难题。

林若诚和刘芳，站在过道尽头的窗前。夕阳正红，在林若诚风尘和忧虑的脸上镀了一层古铜色。&ldo;刘队，谢谢你。&rdo;

9我信故我诚（3）

刘芳说：&ldo;谢是真，讨厌只怕也是真。&rdo;

林若诚疲惫地说：&ldo;你怎么会这样想？&rdo;

刘芳猛然转身过来，目光紧逼说：&ldo;为什么不这样想？你明白，我的&lso;及时&rso;是紧盯你的结果，你敢说，你没有想到这一层？&rdo;

&ldo;我承认，你说要赶来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可……&rdo;

刘芳说：&ldo;可你恨我多事，市里局里的领导都点了头，案件也已经移送检察院，我为什么还要紧盯着你不放？我告诉你，你如果心里没有鬼，就根本用不着怕。如果心里有鬼，怕也没有用。&rdo;

&ldo;我有什么鬼？&rdo;

刘芳说：&ldo;你有什么鬼，你心里清楚，全厂那么多工人，为什么单单跑这么远来探望刘建国‐‐‐一个根本不起眼的排污站的班长？&rdo;

&ldo;我来找刘建国，的确是有别的意思。但我想先问你，你这么不顾一切地想把我抓到监狱里，除了职业精神，有没有别的因素？&rdo;

刘芳：&ldo;有！&rdo;

&ldo;是什么？&rdo;

&ldo;恨。&rdo;

&ldo;刘队，过去在远方，你去找刘师傅，咱们彼此虽然碰过面，但并不熟悉，更谈不上过节，何恨之有？&rdo;

&ldo;不是我恨你，是远方几千名下岗工人恨你！你知道他们生活困难成什么样吗？有病舍不得买药，许多女孩找不到工作到舞厅去做三陪，供你们消遣……&rdo;

&ldo;刘队，我也希望远方能搞好的。&rdo;

&ldo;如果远方兴旺发达，还有你的钱赚？再说，不是挖远方的墙角，拉走技术人员和客户，远方会变成现在这样子？&rdo;

&ldo;如果那些技术人员能得到重视，能有用武之地，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他们能轻易离开？人，除了金钱，还有感情。&rdo;他忽然想到当年的自己，眼圈不由一红，缓了缓语气：&ldo;刘队，你不懂生意，经销商都是要赚钱的，最实际不过，你的产品质量上不去，没有销路，就是亲兄弟，他们也不会让你的货赖在他们的货架上的。&rdo;

刘芳说：&ldo;林若诚，你说得那么有情义，为什么要搞和远方同样的产品？&rdo;

&ldo;我本来学的就是化工专业！在这上头，又钻了十多年，当然要选择驾轻就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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