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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第2页）

两人一起摇头，吃这么多就算了，还把人家做的最后几个都吃掉也未免太过分了，记得没错的话，明妤也没吃晚饭，是饿了和她们一起过来的，堂堂中将做了劳力不说，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万一能回去岂不是要被元帅活活打死。

蒸笼放了回去，继续温着，薄珏吃了个半饱闲得没事，一边站在旁边看她做菜，一边没话找话聊起来。

&ldo;中将，你厨艺这么好，是怎么想起来练这个的？&rdo;薄珏问道，在她的常识里，天宿人对武力的追求到了极致，其余的都成为次要的，尤其是在公共食堂条件非常优异的条件下，几乎没几个天宿人会自己做饭的，最多忙起来了下点即食的东西，更别说这种只能在他星球美食节目里见到的厨艺了。

&ldo;因为我契主很挑食。&rdo;明妤头也不抬地说，她的眼睑因为专注手上的事而垂着，灯光晦暗，使人更难看清楚她的眼神。平心而论，她的五官绝对不是让人一眼看过去会屏住呼吸的漂亮，但是看久了就能觉出那种饱含着时光底蕴的沉静和幽长，像是陈年的酒，唱老了的歌。天宿人面容虽然不会老，但是时间流淌过的痕迹，没有什么能够抹去。

薄珏直觉自己或许不该提起这个话题，这应该算是人家的伤心事了，毕竟她现在回不去。

开始莫名的冷场。

&ldo;主要是我很喜欢做菜。你想学？做给赵清阁吃？&rdo;

原先的尴尬被一带而过，薄珏就算不想学厨艺，也连忙接话：&ldo;对，想学，有技巧么？&rdo;反正明妤也不会这么闲教她做饭的。

&ldo;好啊，我每天抽一个小时教你。&rdo;

&ldo;什‐‐&rdo;薄珏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ldo;好。&rdo;

&ldo;每天的这个时候？&rdo;

&ldo;是！&rdo;

赵清阁身后用手捅了一下她的腰，像是在取笑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用心灵沟通道：&ldo;我想吃今天吃的动物点心。&rdo;

薄珏：&ldo;……&rdo;

&ldo;还有这个看着就很嫩的菜不知道叫什么，你明天也做一个吧。&rdo;

薄珏：&ldo;……&rdo;

薄珏灵机一动，手往身后一拽，直接将那个已然点起餐来的女人拉到了前面，明妤面前一送，道：&ldo;中将，我忘了跟你说了，赵清阁也非常想学做饭，非常想学！一直抱怨自己的一手好刀工没地方使！&rdo;

赵清阁挣了两下，居然没挣开薄珏的手。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她一个人扛呢？自己最多能忍受给饺子切点葱花，天天对着油烟想想都觉得是世界末日。

还没等她认真澄清，明妤已经先拒绝了：&ldo;她不行，我要教她别的，从今天开始，除了晚上休息时间外，她都得跟着我。&rdo;

薄珏愣住了，这回倒好，直接从身边抢人了这可还行？

&ldo;身为她的契主，我有权力知道她跟着你去干什么？&rdo;

&ldo;这里不是现代，这套法律不适用，我不会强制她保密，等明天晚上回来，她愿意说你自然会知道。&rdo;明妤说，&ldo;去洗手，吃饭了。&rdo;

吃饭的时候，薄珏一直惦记着刚才明妤说的话，没什么胃口，想着想着脑子突然转过来了，福至心灵道：&ldo;是不是关于回去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好了一起留下来的打算，这个不用再瞒着我啦。她一定会告诉我的，不如说给我们两个听，三个臭皮匠，说不定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呢。&rdo;

明妤看向赵清阁，赵清阁点了点头。

她摇头轻笑：&ldo;真是忍不住羡慕你们，能够同生共死。&rdo;

薄珏觉得不对，道：&ldo;这个不叫同生共死，叫做同进同退吧。还是说……&rdo;她忽然抬起眼，说，&ldo;你今年有多少岁了？&rdo;

明妤答得极快：&ldo;今年正好三百零一年，已经超过现代天宿人的平均寿数一年了。换言之，我随时会死，等体内的零件老化，我就会彻底离开。&rdo;

&ldo;不是，&rdo;薄珏语无伦次道，&ldo;可是元帅还说十年以后回来找你的，万一她来了，你又不在了，不对，她完全可以早几年过来，这样也能见到你。但是你前些年的确没有见到过她，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将来也没有回来找到……&rdo;

赵清阁重重地在桌底踩了一下薄珏的脚。

&ldo;……你。&rdo;薄珏小心翼翼地看着明妤，把最后那个字补上，看向她的目光不免带上了一点怜悯。

明妤先是瞧着赵清阁：&ldo;你踩的是我的脚。&rdo;然后才对薄珏说，&ldo;假如时间仅有二维，也将呈平面状而不是支线状，有无数个方向，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同时做出无数个选择。1&rdo;

她好像并不悲伤，就算下一刻面对的就是死亡，也轻描淡写：&ldo;其中总有一个选择是对的2，所以我们总有一天会见面。&rdo;

薄珏：&ldo;啊？&rdo;

赵清阁沉默了一会儿，道：&ldo;我明白了。假如我能在寿数尽前见到她，我会转告她你这番话，我相信她也会懂，但是那个你毕竟不是这个你，无论怎么样，你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了。&rdo;

&ldo;那个我，和这个我，都是我，有什么区别么？我们会在一起。&rdo;

&ldo;总会觉得遗憾的。&rdo;

&ldo;是么？我不遗憾。&rdo;

&ldo;后山镜湖里冰冻的那些人？&rdo;

&ldo;和这件事无关。&rdo;

&ldo;那是为什么？&rdo;

&ldo;暂时无可奉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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