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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头也不回，带着她跟在修远身后，迎着夜风飘行于屋檐瓦梢。&ldo;卿卿。&rdo;姐姐急急耳语道，&ldo;表哥究竟去做什么了？&rdo;

仰头望天，内心正挣扎要不要告诉姐姐真相。&ldo;嘭！&rdo;身后一声巨响，熊熊火光将身影拉长。臂间的娇躯忽地僵住，她缓缓转首。嗯，不用说了，师兄已经用行动为姐姐释疑。

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西陵门。寒风灭且起，卷蓬叹悲凄。贫家万户，破瓦瑟瑟。一城之内，天地两重。

叹了口气，攥住如梦姐的手：&ldo;师姐她还好么？&rdo;

&ldo;虽然身体还弱点，但精神却是大好。&rdo;她掩袖一笑，随即向修远深深一拜，&ldo;多亏了夜神医的及时施针，滟儿这才捡回了一条命。&rdo;

修远似有似无地颔首，随即走到一边去。

&ldo;老爷子说，啊，就是你师傅。&rdo;如梦姐回握一下，&ldo;小鸟中的那掌足以震断心脉，若不是碰到了夜神医，她怕是早已丧命。&rdo;

嗯，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心中不禁一抽：差一点，又要失去。

&ldo;那丫头啊，才回谷里就闹着要下床，才刚能移步就思忖这怎么溜出去，气得老爷子差点劈了她。&rdo;不愧是师姐啊，只有她能激起师傅的怒气。

&ldo;滟儿经脉受阻，为了助她恢复功力，表哥每日都会为她调息。这次来渊城求千年雪蛤，也是为了滟儿养身考虑。没想到……&rdo;如梦姐担心地看向远方，&ldo;表哥一个人会不会有事？万家可是有不少护院的。&rdo;

姐姐，你应该担心万丞相和洪尚书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会不会被师兄虐死……想了片刻，婉转地开口：&ldo;姐姐，你可知头狼的习性？&rdo;

&ldo;头狼？&rdo;她诧异地看着我，愣愣地摇了摇头。

&ldo;狼这种动物虽然很孤傲，但又是最护群。特别是头狼，它会牢牢守住自己的山头，看好一切沾了它味儿的东西。若是伤了它的亲眷，不论海角天涯它都会追杀到底。头狼，最护短。&rdo;笑眯眯地解释，&ldo;姐姐，明白了么？&rdo;

&ldo;嗯。&rdo;她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半晌又轻轻摇首，&ldo;听的我云里雾里的，卿卿，你究竟想说什么？&rdo;

两手贴着她冰凉的脸颊，认真问道：&ldo;知道师兄在谷里的雅称么？&rdo;

&ldo;不知。&rdo;

眨了眨眼：&ldo;忘山头狼。&rdo;

&ldo;唉？&rdo;姐姐惊呼一声。

&ldo;嗯。&rdo;郑重地点了点头，&ldo;这是师傅给起的，他老人家说师兄虽然生性淡薄，但对自己珍惜的却顶顶执著。譬如说，某人……&rdo;

如梦姐吃吃地笑开。

记得柳大哥第一次来谷里找师姐玩儿，就被师兄整的不死不活，三个月都下不了床，着不了地。亏好啊，师兄是把我当妹妹疼，而不是当媳妇养。暗自庆幸的同时也为师姐默哀，兔子养肥了，头狼也该下口了。

笑声突然停止，脊背上窜起一阵寒意。轻轻一笑，拉着她的手，慢声细语：&ldo;姐姐不必担心，师兄他英明神武、技艺超群，莫说一个万相，就是千军在前，他也定能化险为夷。&rdo;语气诚恳，迎来姐姐诧异的回望，也引出修远眼中闪烁的笑意。

一道暗影飘过，眉心被轻轻一弹。闷叫一声，捂住额头，师兄还是那么恶劣。

&ldo;小丫头，又乱说。&rdo;头狼归来，衣角翻飞。

不满地嘟了嘟嘴：&ldo;雪蛤到手了吧。&rdo;

&ldo;嗯。&rdo;他笑得温煦，&ldo;洪大人慷慨相赠，为兄也不好推拒。&rdo;

慷慨相赠……嘴角抽搐：&ldo;该整的都整过了吧。&rdo;

师兄斜了我一眼，淡瞳向右一转。完了，松开姐姐的手，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一起生活了十年，这是最让我心惊的表情，头狼要开始算计了。完了，完了，脑子闪过无数种可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ldo;卿卿。&rdo;如梦姐握住我冰凉的双手，&ldo;怎么了？&rdo;

&ldo;没……没什么……&rdo;虚弱地开口，不管怎样，只希望他不要将我卖出去。

&ldo;夜兄。&rdo;他走到一边，开始和修远细细交谈，侧耳倾听。还好，内容大多是关于师姐的伤情。放心地舒了口气，再说修远也不会参与师兄的诡计，他的人品还是值得相信。

转身望向如梦姐：&ldo;姐姐可知柳大哥的身份？&rdo;

她惊住，半晌，飘来淡淡的叹息：&ldo;知道。&rdo;

蹙起眉头，握紧她的柔荑：&ldo;那……&rdo;

&ldo;卿卿。&rdo;她斩断我的后语，目光坚定，&ldo;我和柳寻鹤已是不可能了。&rdo;

&ldo;姐姐，莫要被他的身份吓住，若喜欢……&rdo;急急开口。

&ldo;不是因为这个。&rdo;她美眸微颤，语调轻轻，却又无比坚定，&ldo;是因为他这个人，他心中住的人太多了，而我想要一片完整的天地。&rdo;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ldo;后来他也来过谷里，说是继承了家业，族里为他定了一门亲。他想纳我为妾，问我愿不愿意。&rdo;眼眸清清，&ldo;那一刻我心中竟没有半点哀戚，只是想到了卿卿的话，原来我爱上的不过是自己的心情。&rdo;

敬佩地看着她：&ldo;姐，你真了不起。&rdo;

&ldo;梦儿。&rdo;师兄向她微微一笑，&ldo;城门快开了，咱们也该回谷了。&rdo;

恋恋不舍地放手，离别，别离，乱人心绪。

&ldo;卿卿。&rdo;柔的近乎诡异的语调。

本能地咽了口口水：&ldo;师兄。&rdo;笑得好刺眼，笑得好让人忐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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