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无奈,只得任由秦燕摆布。秦燕小心翼翼地为他解开衣衫,看到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皱,“你呀,总是这般拼命。”
七九沉默不语,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秦燕,心中却莫名地感到一丝温暖。
秦燕在给他上药时,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肌肤,七九不禁微微一颤。秦燕的目光落在七九因为常年的暗卫身份而盈盈一握的腰肢上,鬼使神差地轻轻抚摸了一下。
七九身子一僵,脸上瞬间滚烫,“你……”
秦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收回手,“对不住,我……”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恋。
“好了,这几日别沾水,好好休养。”秦燕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
七九突然出声:“今日之事……”
秦燕回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狡黠,“你答应过我的,可别忘了。”
七九咬了咬嘴唇,心里纠结万分,“我……我不知道该如何……”
秦燕走近他,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你慢慢想,我不着急,但你别想耍赖。”说完,笑着转身离去。
留下七九独自坐在屋内,望着秦燕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静,心中既有对秦燕大胆举动的慌乱,又有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七九猜想秦燕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秦燕也像太子一样喜欢男子?一想到秦燕可能是心悦于自己,他的心就怦怦直跳,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迷茫与疑惑。但很快,他又不敢相信,自己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暗卫,真会有人喜欢吗?自己曾经误会过秦燕想和自己竞争,甚至为了赢曾经计划过杀死秦燕,如果他知道就秦燕还会喜欢自己吗?
由于陈世子被活捉,江南封地也被司马君缘收复。京城的局势一下子稳定了下来。太子见暗卫七九有伤让他休息一周,秦燕知道七九有一周的假期,便兴冲冲地来找七九让他履行之前的诺言。
秦燕找到七九时,七九正坐在屋里擦拭着自己的佩剑。秦燕满脸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双手兴奋地比划着说道:“七九,你可算有时间了,咱们去司马将军府的山庄泡温泉吧。”
七九头也不抬,冷冷地回道:“不去,我没兴趣。”脸上毫无表情,依旧专注地擦拭着佩剑。
秦燕一听,急了,眉头紧皱,让七九看着自己,说道:你怎能说话不算数?答应了我的事就得做到!”
七九不耐烦地说:“别烦我,我不想去。”说罢,将佩剑重重地放在桌上,一脸的烦躁。
秦燕不依不饶,靠近七九,拉着他的衣袖,“你要是不去,就是不守承诺!”
就这样,连续三日,秦燕每日爬七九暗卫营的墙头软磨硬泡让七九跟他去。七九实在被他缠得烦了,这一日秦燕又来爬墙头,于是手下暗卫带秦燕来到暗卫营审问犯人的地方,故意让秦燕看到自己审问犯人时冷血残忍的样子。
秦燕被带进来时,看到七九正一脸阴沉地坐在犯人面前。那犯人被绑在木桩上,身上血迹斑斑。
七九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犯人,怒吼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说着,他猛地拿起一旁的鞭子,狠狠抽在犯人身上,额头上青筋暴起,表情狰狞恐怖。
犯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七九却不为所动,又拿起一把匕首,在犯人眼前比划着,“再不说,可就不是这点苦头了!”
秦燕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露出惊恐和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
七九斜睨了一眼秦燕,声音冰冷地说:“看到了吗?这就是真实的我,残忍无情,你还想跟我有所牵扯?”说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秦燕身子微微颤抖,但还是咬了咬牙,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七九的眼睛,大声说道:“这又如何?我认定的事不会改变。”
七九皱了皱眉,喝道:“你别傻了,我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不值得你喜欢。”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冷漠。
秦燕却走上前,一把抓住七九的胳膊,急切地说道:“不管你什么样,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心悦你。”
七九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不顾一切地喜欢自己,心中的坚冰似乎有了一丝裂缝,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七九于是又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叫七九吗?因为想成为太子的暗卫必须百里挑一,我杀了79个和自己一同吃住训练竞争的暗卫,而另外20个人因为觉得我太恐怖,死在我的剑下还不如自尽。我之前以为你想和我竞争,还记得那日元宵夜吗?我约你,本来是想杀了你的。这样的我,你还心悦吗?
秦燕听完七九的这番话,身子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但很快,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
秦燕紧紧地握住七九的手臂,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力量地说道:“七九,即便如此,我对你的心也不会改变。那些过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看到的你。”
七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他没想到秦燕在知晓这一切后还能如此坚定。
“你这是何苦?”七九长叹一口气,别过头去,不敢直视秦燕的目光。
秦燕却向前一步,双手捧住七九的脸,让他不得不看向自己。“七九,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与众不同。”
七九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愧疚,也有对这份感情的迷茫。
七九轻轻推开秦燕的手,垂下眼眸,声音低沉:“你不应该把感情浪费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我身负罪孽,不知何时就会陷入危险,无法给你安稳的生活。”
秦燕目光灼灼地看着七九,坚定地说道:“我不怕危险,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面对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七九沉默良久,心中挣扎不已。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在黑暗中生存,从未想过会有人如此热烈地闯进他的世界。
“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想。”七九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秦燕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知道七九已经开始动摇。“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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