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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年快乐（第2页）
刘寂默完最后一个字，抬起头来听陆绵绵背《离骚》。
她正背到“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
女孩闭着眼睛，声音清脆。
刘寂看到她背得流利，忽然想起初中时，老师让同桌间背书。
她也是这样闭着眼睛，微微晃着小脑袋，更为稚嫩的面孔磕磕绊绊的背到了“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
她停顿了好一会，悄悄睁开了半只眼睛，然后跟他说：“提示一下。”
陆绵绵停下声音，世界俱静。
窗子外头有几家老人起的早，从二楼客厅望过去，烟囱上面飘着缕缕白烟。再远些橙红色的太阳在远处的山头缓缓的升起。
陆绵绵却觉得这些都比不过眼前的少年，他像是冬日里清晨的阳光，沉稳又宁静。
刘寂回过神来，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垂眼笑了。
时间就这么过着。
清晨在二楼客厅背书，看冬日里第一缕阳光升起。白日里八节网课雷打不动，刘寂把桌子搬到阳光下，两人对坐。晚上窝在炉子旁写试卷，窗子外头风声萧萧，窗子里头其乐融融。
除去小年那一天，网课一直进行到除夕前一天。
刘康年带着刘康岁每家每户的走着，拿个本子记录下每家要的年货。
庆庆珍珍听到陆绵绵和刘寂放假了，赶忙拿着鞭炮来到小院里找他们玩。
一时间小院里热闹极了。
一会儿一个“砰”，鞭炮又在谁脚边炸了，小孩们追赶推搡着，大人们围在桌子旁说着。
“鞭炮。四叔家要。”
“康年，你婶说还要加个醋，家里没醋了！”
刘奶奶拿出瓜子零食，嘻嘻笑的招待他们：“这拜年的零食，让你们赶着先了！”
“你这老太，我们还能吃完了不成？”
“去去去，你得叫我一声奶奶你知道不？”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刘寂站在梯子上，接过陆绵绵从下面递来的对联。
红色的对联规规整整的被贴在墙上，不论这一年发生了什么，新的一年都会如约而至。
除夕这一天，刘奶奶带着两个孩子做完大扫除，准备了一大桌子菜，高高兴兴的迎接新的一年。
饭桌上先给刘建军通视频，又跟陆绵绵父母通视频，一顿饭三个人吃得热闹满足。
时间临近十二点，电视里还在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暖和的屋子空无一人。
山脚下的镇子已经开始放烟花了，珍珍和庆庆在外头喊他们出去看。
四处都是山，黑漆漆的，天上隐隐有几颗星闪烁。
陆绵绵往山脚看去，房屋安安稳稳的窝在山脚，家家户户都开着灯，整个镇子亮堂堂的。一朵两朵，无数朵烟花在镇子上方盛开，从上方看去，烟花渺小又灿烂，犹如昙花一现。
路旁放着烟花盒，刘寂过去点火。
他转过身朝她走过来，焰火从他身后飞向天空。
2020年的第一秒，大人小孩都抬头看烟花在天上盛开。
有人在人群里偷偷牵起她的手，低下头来在她耳畔说：“绵绵，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我们还要一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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