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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笑道：&ldo;迟早晚儿的，这会子凌霄见了怀真才安稳，在家里的时候，别看他年纪小，闹腾起来，可也够人受得，到时候太太添了亲孙子孙女儿们，可别嫌烦才是正经。&rdo;唐夫人因大笑起来，道：&ldo;我巴不得被他们烦呢。&rdo;怀真抱着凌霄，起初还笑，渐渐地笑得有些僵了，就垂下头去，只做逗引凌霄的样儿。如此，明慧坐了半晌，本来是来见敏丽的，因敏丽身子不适，明慧便早早地告辞而去，唐夫人一再留饭，明慧只说改日便是。明慧去后，唐夫人别的还罢了，独独对凌霄念念不忘，虽然此刻不是催着怀真的意思，可是她总提凌霄，怀真难免心惊，只是面儿上不说罢了。渐渐地便至夜间，因是春日里了，入夜竟下起雨来，雨声淅淅沥沥，很快地上便湿了。因近来小唐又且忙碌，今儿也是半夜方回，昔日这个时间，怀真早就睡了，小唐通常是在外间洗漱更衣完毕，才蹑手蹑脚进屋安寝。不料今日，小唐卸了雨具，洗漱过后，到了卧房，却见烛光幽暗，床帐子也挽着，怀真却不在榻上。小唐心中诧异，四顾一眼，忽地听到轻轻声响，从隔间传来。小唐因迈步而去，到了门边，却见怀真坐在桌旁，面前横着一架琴，怀真手拄着腮，不知在默默地出神想什么，竟没留意他回来。小唐看了半晌，见孤灯美人，静静默默，着实意境动人，小唐便笑了声，怀真闻声抬眸，见他回来了，便道：&ldo;如何也没有人说一声？&rdo;小唐笑道：&ldo;都快子时了，如何还不安寝？又在这儿冷冷清清地想什么呢？&rdo;怀真转开头道：&ldo;没想什么，只是这雨下的怪聒噪的……睡不着。&rdo;说着起身，便走到小唐身旁，抬头看了会子。因小唐才洗过脸，头发也越发湿了，怀真抬手给他把一缕发丝撩开，道：&ldo;你可淋了雨了？&rdo;小唐道：&ldo;何曾淋雨，方才洗了脸罢了。&rdo;见她双眸脉脉，又仿佛淡淡地笼着些愁绪，小唐心中一动，便道：&ldo;方才可是在抚琴么？&rdo;怀真因见识过他的琴技，哪里敢说&ldo;抚琴&rdo;二字，便道：&ldo;不曾，只是胡乱拨弄罢了。&rdo;小唐笑握住她的手，拉着来到琴桌旁边，道：&ldo;先前我跟你说过……等你嫁了，我便好生教你……谁知竟一直没得空呢。&rdo;怀真意不在此，垂头淡淡道：&ldo;我天资笨拙，不学也罢，何况你正经事儿还忙不过来呢，哪里敢烦。&rdo;因此刻天色已晚，明儿小唐还要早朝，怀真便欲走开，口中说道：&ldo;还是早些睡罢。&rdo;此刻，外头春雨落得更急了些，细细密密，有的被风裹着，打在廊下，发出劈里啪啦地声响，时而又是&ldo;刷&rdo;地一阵儿，令人悄然意动。小唐看她眼底含愁，就拉住手，问道：&ldo;是不是有什么心事？&rdo;因听闻今儿明慧来过，眼神微微一变。怀真正是因为有心事，才想了半宿睡不着，听小唐问起来，便迟疑说道：&ldo;我有一件事，只不知道该怎么说。&rdo;小唐见她只着一袭单衣，而春寒料峭，生怕她冷，便将她抱入怀中，才又问道：&ldo;是何事？你只跟我说就罢了，可知我最怕你把事儿藏在心里的？&rdo;怀真只垂着头，半晌才说道：&ldo;今儿林姐姐过来，带着凌霄……太太很喜欢那孩子……&rdo;小唐还以为是何事呢，哑然失笑，道：&ldo;然后呢？&rdo;怀真咬了咬唇，道：&ldo;我瞧太太的意思，也盼着……有个孙子……&rdo;小唐忍不住又笑，道：&ldo;这是自然的了，她老人家在我没成亲之前就盼着了呢，你莫非第一日知道？&rdo;小唐说着，未免心动，便在她发端亲了亲，悄声又道：&ldo;何况我们也正在……&rdo;怀真脸上薄红，头越发低了，避开小唐动作，便道：&ldo;唐叔叔，我跟你说正经的。&rdo;小唐略停了动作，问道：&ldo;我听着呢？&rdo;怀真蹙眉叹道：&ldo;已经是这许久了……为何我竟然……&rdo;怀真从不曾说这些话，乍然提起，未免脸红，羞于出口。小唐却明白她的心思，问道：&ldo;你是说……为何咱们还没有信儿么？&rdo;怀真闻言，心中沉甸甸地，就道：&ldo;林姐姐生了两个儿子，玉姐姐翠姐姐也都有了儿女，容兰姐姐也是……现在敏丽姐姐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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