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苏寿想和华莹早些回屋还不行,谢不若怎能放了他,一碗酒一碗酒地跟他喝,非要把他喝趴下的架势。
华莹劝道:“少喝一点。”
谢不若道:“你到底是劝我还是劝他?”
华莹道:“都劝不行吗?”
谢不若哼道:“你俩往后日子还长,这一晚上也还很长,你们有的是时间洞房,可像今天这样喝酒的机会却是很少。”
华莹道:“这酒平时就喝不得了?”
谢不若道:“平时我会跟他这样喝吗,今天还不全是因你的面子。”
华莹道:“你把人打了一顿,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不若叹道:“到底是嫁出去的人了,胳膊肘都往外拐了。”
华莹无奈道:“你说什么醉话。”
不过两人喝酒时,她劝归劝,却没有过多阻拦,只吩咐厨下提前把醒酒汤熬着。
她知道,谢不若嘴上说着看不惯,可两人也算共经患难生死,怎会没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情义在,能像这样坐下来喝酒的机会确实少。
只不过后来谢不若还是没有把苏寿喝趴下,他总得给人家留点精力过洞房夜。
把苏寿灌个半醉以后,华莹心想,他应该也没有那么旺盛的精力来折腾了,于她而言比较能平稳度过。
这王府院中几人把盏言欢,那寂寥空旷的夜色下,城门缓缓打开,一袭快马入城绝尘往宫门方向去。
时间不早了,抱剑很有眼色,道:“谢公子喝尽兴了吗?没尽兴的话,我来陪你喝。”
谢不若抬了抬眼皮,“就你?”
抱剑对下人道:“去抬酒来。”
于是后来就抱剑陪谢不若喝酒了,华莹则趁机扶着醉意熏然的苏寿往后院去。
人还在中庭的时候,苏寿显得步履虚浮,显然是醉得不轻的样子,可随着后院越来越近,他仿佛也变得越来越清醒。
脚步不虚了,人也不倒了,反而走路沉稳,根本用不着搀扶,反而还是他牵着华莹走。
当他站在新房门前,一手推开房门时,身形笔挺,醉意全无。
华莹默了默,道:“你不是喝醉了吗?”
苏寿回头看她,反问道:“你希望我醉吗?”
华莹:“……”
一半一半吧。
苏寿又道:“今晚我新婚夜,我不会那么没有分寸。”
华莹道:“你可以没有。”
苏寿动了动眉头,眼里有些兴味,道:“华莹。”
华莹:“什么?”
苏寿:“你是不是怕我?”
华莹眼皮跳了跳,道:“我怕你作甚。”
苏寿道:“你怕我无所顾忌。”
华莹见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便坦然道:“确实有点顾虑。既然你……”
苏寿打断道:“我是想了你很久,但我也不会乱来。要是我鲁莽,吃苦的是你,我不舍得。”
华莹抿了抿唇,听他又道:“我们可以试着来。”
可他在说这话时,眼神盯着她的红唇,她听来分明声音已经有些发哑了。
华莹心里紧得怦然,道:“你能忍得住?”
苏寿道:“之前许多次不也忍住了。”
华莹心想,之前是箭在弦上,今晚是身临其境,情况能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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